瑤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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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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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怕在說什么蠢話啊?這種話一出口……就好象硬是把自己的年齡給降低了的感覺。
真想一拳揍昏自己!
看著櫻野攸己那副又是皺眉、又是咬牙切齒的模樣,武見杰便忍不住淺淺勾起一笑。
“嘖!討厭的感覺……”
櫻野攸己細如蚊蠅的聲音傳來,武見杰便斂起笑容,揮了揮兩手說:“啊!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對不起!”
奇怪?怎么是他先道歉了?不對勁!他的人格好象又轉變了?
“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櫻野攸己柳眉一擰,不快的椅上廁所門板,不屑的看著他。
“要這么說也是可以。”武見杰溫柔一笑,聳聳肩,“不過也只限于拿起相機拍攝時會變得比較認真罷了。”
認真?好笑!那種一見面就咬人的瘋狗性格,會是他口中的“認真”二字就能交代得清的?他不信!
櫻野攸己只認為武見杰扭曲了那兩個字的意涵。
“扯平了!”
“啊?”他有點聽不太懂櫻野攸己口中道出的字。
“我說,你欠我的還情了!咱們以后不相干……”
“等……等一下!”武晃杰拉住轉身想走的櫻野攸己:“那……拍……拍照那件事……”不愿就這樣放他走,心中那股突然涌出的沖動宛若岩漿又滾燙的燃燒著他的全身。
被抓住了手讓櫻野攸己不滿的抬頭,卻對上武見杰那如墨的黑眸子。
就像是黑夜星空股美麗又憂愁的眼瞳,那其中……流露出一絲絲他讀不出的溫柔。
“放手!”一股酸溜再次泛上胸口,櫻野攸己令自己撇頭不再看他。
自那抓住他手臂的大手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熱流,令他下意識地想甩掉武晃杰的箝制,卻反被他壓制在牆邊。
“呃!痛……”
臂膀硬生生撞上牆壁的痛感隨之漾開,才想伸手推開武見杰,卻突然有個東西自他衣服的口袋中掉出,引起兩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張泛黃的舊明信片。
一張相當普通的明信片,背面一片空白,唯一特別的就是郵戳上的郵票貼的是台灣郵票。
櫻野攸己一見著它落在地上,便馬上推開武見杰拾起。
“那個是……”
“以前收到的一張明信片,并沒有什么重要的。”櫻野攸己快速地將明信片收起,但下一刻,他卻又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的將它抽出。
咦?不對!這張明信片上似乎有個相當重要的訊息……
櫻野攸己擰眉緩慢的將明信片翻到背面,上面的圖樣卻讓他倒抽了一口氣。
蔚藍的天空前頭有著綠蔭樹影,其中,更有宛若白雪飄飛般優雅、櫻花飛舞般精致的綺麗金雨。
金急雨?方才武晃杰拿給他看的那寫真本中的主題?
這張明信片一直都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扮演著安慰他的角色,從以前開始,他就一直期望著能跟拍攝這相片的人見一次面。
“你……既然你知道這種花名,也懂得拍照,那……那你認識拍攝這明信片的人嗎?”櫻野攸己掀起武晃杰的衣領,“難道說……這是你拍的?”
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給他遇上吧?
“的確是如此。”武晃杰笑著移開櫻野攸己的手,拿過那張明信片,“瞧!這右下角的小小三個字就是我的中文名字——武晃杰。”
微微勾起一記溫柔的笑,武見杰直盯著手中的明信片,“啊……好懷念,我以前只要一拍到好照片就會把它做成明信片到處寄,而這一張,則是我最滿意、也是唯一寄到日本的一張。”
他再朝櫻野攸己露出溫柔如風輕拂過臉頰般的一笑,“你能這樣珍藏一個陌生人所寄的明信片,讓我好感動……”
這段話就好象是一顆溫柔的水滴一般,打進了櫻野攸己的心底。
好象聽到有水滴落在池面的聲音,在那深處的平靜心湖似乎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忽地,櫻野攸己的臉上竟滑落了一滴淚。
“咦?奇怪……”眼淚……怎么流出來了?
他哭了?為什么?櫻野攸己不解的抹去淚水,但火紅的雙眼卻好似飄染上一層薄霧。令他上不住流下一串又一串的淚雨。
那蒼白不似人間之子的臉蛋微微恤紅著,絕美的銀色眼帘因淚水而更加閃亮,略淡的淡白柳眉輕擰,如火紅薔薇般的寶石雙眼瀅瀅漾著水光,而那滑落的淚就宛若水晶一般剔透……
心好疼……眼前的這人突然哭泣的模樣讓他好心疼……
“呃?唔……怎……怎么哭了?”武見杰伸手拂去那一直滑落的淚,“別哭呀!難道我說錯了什么嗎?”
并不拒絕武見杰的大手撫觸,那傳遞過來的體溫甚至讓櫻野攸己感到一陣溫暖。
“櫻野?”
武見杰低沉的嗓音在櫻野攸己耳中聽來好溫柔,讓他忍不住放下心中的那一絲防備。
“呵呵……好奇怪……”櫻野攸己笑了笑,罕見的淺淡笑容爬上絕美臉蛋,“為什么你的明信片會那么剛好的寄到我手中,然后在几年后咱們又偶然的相遇?你不覺得這很……”
“很神奇?”武晃杰也跟著輕柔一笑,“能遇見你,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熱……櫻野攸己那再次掉出的淚珠滴上他的手背,感覺起來……好灼熱……
武見杰輕撫過他的臉頰,他從沒發現淚珠竟能漂亮到讓人覺得它的滑落是那么可惜。
忍不住的,武晃杰湊上俊臉吻干他的淚……
一顆、一顆淚輕輕的吻著,不忍讓淚滑落,不放過任何一顆晶瑩淚水,最后,他吻上了那滑落在唇邊的最后一滴淚。
“我喜歡你,櫻野……”武晃杰捧著櫻野攸己白皙的臉蛋,認真地直視他那雙火紅的眼,“雖然這對你而言可能像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但我卻是認真的。”
他輕柔的抬起櫻野攸己的臉,吻上他淡口的銀色眼帘,二打從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時刻,你的身影就一直徘徊杆在我腦海,讓我無法再思考其它的事。”
“唔……等……”
“你不喜歡我的吻嗎?”武晃杰溫柔的親吻著櫻野攸己的軟唇,拂去他臉上的淚痕,低沉地吐露出熾熱的言語:“難道你……討厭我嗎?”
櫻野攸己縮起身子,抬手摀住那一直湊在眼前的唇。“等一下!”櫻野攸己皺眉瞪著武見杰,“你好歹也看看情況再發情好不好?”
我的媽呀!眼前這個人果然有雙重性格,說變就變,一點也無法控制!
突然的告白就已經讓他整個腦袋瓜頓恃一片空白,接著他又慢慢的接近他,將他逼坐上洗手台,無處可逃……
天啊!如果有人突然開門進入這間廁所怎么辦?雖然他居住在二丁目,但那并不代表他在外面也可以像是在二丁目那樣開放啊!
“你討厭我?”
“這怎么可能?”
真是氣死他了,他的行為像是討厭他嗎?應該沒有吧?就連他的吻,他也……猛然地,櫻野攸己頤時尷尬的撇過頭。
方才……他好象突然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說出了一句有點曖昧的話……
瞧見櫻野攸己那突然擰眉不看他的動作,武晃杰只覺得眼前這個白皙如空的出人在這時看來好可愛……
知道現在堵住他所有退路的男子眼中帶笑,雖不快,但逐漸加大的尷尬卻讓他不得不棄械投降,失去想反抗的戰斗力。
“你……討厭我的親吻嗎?”
又是一句教人臉紅的話。
略微停頓了半晌后,那張依然不肯抬頭望向他的粉唇微啟——
“如果是第一次那種像瘋狗似的吻就很令人討厭!”
“那這樣子呢?”武見杰輕撫上櫻野攸己蒼白的臉龐,愛憐的椅上前,在他唇上輕柔一吻,“這樣你就不會討厭了吧?”
櫻野攸己呆了半刻,而后,他緩緩一笑,勾上武晃杰的頸了,主動靠上前去。
“是……不怎么討厭……”
午夜的二丁目,是瘋狂、無人控制得了的夜之城,而在新宿這座夜都之中,二丁目的燈火,永遠是最晚才熄滅的。
伊甸園,傳聞是二丁目的花見所開的店。
然而他并不常在開店時進入店內,那間店是拜托他的朋友——相原一海管理,不過,開店的時問還是以櫻野攸己的喜好而定。
今晚相原一海并未被通知來開店,因此,整家店此刻正漆黑一片,但……鮮少開張營業的伊甸園,此刻正彌漫著一股曖昧的粉色氣息。
空蕩的店內有著自夜空灑落的金黃色月光及滿天耀眼的星斗。
“除了你,我不會再對別的男人這幺做……”
男子低沉帶點磁性的嗓音為冰冷的空氣加上一抹溫暖,在平廣的無人舞台上,他輕輕吻著他的背頸,在他耳邊低語。
“呵……那意思是指女人就可以?”這話立刻引起另一名男子的不悅。
只見他一把擁住櫻野攸己,撫上那還殘留在他雪白頸子慮的紅印,“你希望這里再多留一個齒印嗎?”
“你這只瘋狗!你敢?啊……”不等櫻野攸己掙脫,武晃杰張口啃上原本的齒痕。
宛若愛憐一般,武晃杰只是輕輕啜咬,舔吻著那發紅的印痕,“我留下的……”
“沒錯!這整個二丁目也只有你敢如此霸道的留下這難以抹去的齒印!”櫻野攸己白了他一眼,但下一刻,那張說話的嘴卻被吻住。
輕舔著發紅的熱唇,武晃杰半瞇著鷹眼壓上櫻野攸己,他將他壓在舞台的地毯上,冰冷的大手毫不客氣的摩挲著他微露在外的腿。
“這張嘴還是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吵、死、了。”
“呵呵!你不也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霸道又不講理!”櫻野攸己皺眉撇過頭不看他。
居然在這種氣氛極住的時刻說出那種宛若冬天溪水一般冰冷的話,他是想吵架不成?
突然有一股涼意自下身襲上,當櫻野攸己意識到時,武晃杰早已褪掉他下身的所有衣物。
“等、等一下!你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櫻野攸己想阻止那一直往上爬升的大手,但武晃杰卻一手扣住那還想反抗的兩只手。
“你確定要在這兒……會冷……”
櫻野攸己慌張的想掙脫,拼命的扭動身體想逃,卻始終被武晃杰定得死死的。
混帳!他這個號稱二丁目邪媚紅花的花見居然在面對這檔事時會有想逃的念頭?怎幺會這樣?就算是當個總受……在平常他也都是屬于主導的那一方啊!為什幺這時面對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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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櫻野攸己的表情相當有趣,武晃杰笑笑的湊近俊臉又是一吻,“冷?恐怕等會兒你就不會這幺想了。”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櫻野攸己只瞧見他那張俊逸的臉蛋,漾上了一抹討人厭的曖昧笑容。
“攸己,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武晃杰溫柔地撫著懷中人兒的雪白絹發,愛憐的獻上一吻。
櫻野攸己無言,只是點頭任由武晃杰撫觸。
“你……我……”武晃杰停頓了下,再深吸了一口氣,嘆道:“你時常這樣跟男人做……這種事嗎?”
還記得第一次到二丁目時,他看見滿街都是賣身少年與飢渴惡狠,在這種污穢的環境下,想保持清潔不受污染的身心,似乎是不怎幺可能的事。
“那你又跟多少女人做過這種事?”櫻野攸己的聲音就宛著刀一般划過森冷的空氣,他抽出一件絲毯裹住自己光裸的身子,“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問這幺膚淺的問題,”
他反身趴在舞台地板上,歪頭睜著如紅鑽一般的雙眼盯著武晃杰,“我呀!可是二丁目人人想得到的花見呢!這樣跟你睡過一次,又不收錢,你應該感激才對!一
且還任由他擺怖呢!這話要是傳出去,他在二丁目的花見形象一定會被毀得很淒慘。
“你……你真的在二丁目賣身?”武晃杰慌張的坐起身,雙手按上櫻野攸己的肩頭,皺緊劍眉。
這可讓櫻野攸己聽來不舒服了。
“這話說的可真難聽。”他揮開那壓制他雙肩的手,半擰淡白柳眉,“不過……你要這幺想也成!畢竟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過了,跟我睡覺是要錢的。”
“別做了!這種事……”
武晃杰皺眉開口的模樣讓櫻野攸己輕嘆一口氣,有點受不了的開口:“你當你是我的誰,憑什幺叫我不要再做這種事?難不成就因為我跟你做過一次?少自抬身價了!”
“因為我喜歡你啊!攸己!”武晃杰打斷櫻野攸己的話,“我可以不管你以前究竟跟多少人睡過,可是……難道現在要你別做賣身這種事也不行嗎?”
看著武晃杰那副堅持又認真的樣子,櫻野攸己不禁漾上一抹著笑。
呵呵!還真是個霸道的人啊!不過……
“星期六晚上來二丁目。”櫻野攸己笑了笑,他湊上軟唇,輕點武晃杰薄唇一下。
“咦?“
“星期六午夜十二點是二丁目的花見難得瘋狂及全二丁目人洗滌污穢心靈的時刻。”他微微一笑,窩進武晃杰溫暖的懷中,“如果你能在是期六午夜十二點到星期天凌晨四點這段時間在二丁目這整個地區找到我,那……”
櫻野攸己半瞇著如紅水晶般的雙眼,伸舌舔吻著武晃杰的下顎,曖昧的誘惑著他。
“找到找,并成功的說服我的話,我就不再做賣身的行為。”
星期六午夜,新宿二丁目。
七彩的燈光充斥在二丁目的中心街道上,瘋狂的夜晚,現在正要開始。
“你看起來很高興嘛!花見。”相原一海整理著伊甸園里頭的擺設,朝從房門步出的櫻野攸己笑了下。
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雙發亮的黑色皮鞋,往上一瞧,便是一套華麗的絲質亮布白襯衫和絨毛黑質西裝褲,外面更套上一襲用黑銀絲線制成的亮麗風衣。
雪白的發整齊的扎在腦后,櫻野攸己絕塵的白皙臉孔漾上一抹溫柔的笑。
“我是很高興沒錯。”
聽到他這幺溫柔的回答,相原一海馬上停下手邊的工作,“下打量著他,“喔?很難得喔!你竟然也會露出這幺溫柔的笑容,是發生什幺好事了嗎?”
他的轉變實在是太明顯了,以前的他一到星期六午夜,一定全身散發著誘惑媚香,妖艷絕麗得像朵帶刺的紅色玫瑰,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櫻野攸己……
那漂亮的臉蛋上竟然挂著非常罕見的溫柔笑容?
一定是遇到了什幺好事,否則他不會出現這種不帶刺的表情。
相原一海那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讓櫻野攸己又是一笑。
“沒錯!是遇到了一些事……”
“哪方面的?”相原一海拍了拍櫻野攸己的肩,開玩笑的道:“不會是跟某個情人有關吧?”
“情人?”櫻野攸己略感有趣的托住自己的下顎,偏頭想了下,“如果今天的游戲那個人成功的話,那也就可以這幺說了。”
櫻野攸己這番話讓相原一海怔愣住,定在原地不動。
什幺?他……他有沒有聽錯?這個人稱不談單純戀愛的二丁目花見……他說了什幺驚天動地的話?
“花見,等等!”相原一海拉住准備走離他的櫻野攸己,“你……你不會是動了真情了吧?”
相原一海的問話讓櫻野攸己立刻牽動嘴角,瞇起了眼,“這也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事。”
他推離那一直拉住他的手,“前一陣子我才發現,原來我不是不談單純戀愛,而是從以前……就已經對某人動了真情,所以在這里,我才不跟其它人談單純戀愛。”
“咦?”不懂!櫻野攸己的話讓相原一海聽得一頭霧水,還想開口詢問,卻馬上被櫻野攸己截斷。
“我該上場了!同時上兩個不同的戰場……”
兩個?咦?這又是什幺意思?望著離開伊甸園的櫻野攸己,相原一海還真是越聽越不了解這位二丁目人人都景仰的偶像在說什幺了。
游戲的終點就是要找到櫻野攸己,并對他說出能讓他接受的“理由”。
可……要在這喧嘩的街道中找到他……
難不成耍他一間一間店的進去?
“呃……不好意思!請問……你們知道花見在哪里嗎?”
武晃杰硬著頭皮向站在店門口的年輕人詢問,卻見他們捧腹大笑。
“花見?你居然問花見在哪里?呵呵……”
“拜托!你是新來的啊?難不成你只知道花見這兩個字卻不知他的傳聞?”
“傳聞?”他的確只知道花見在二丁目相當有名,可關于他的什幺傳聞……他可沒聽櫻野攸己提起過。
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他們也不過了見過三、四次面。
武晃杰的這種疑問句又讓他們不敢相信的笑出聲,“哎喲!我的天啊!二丁目名人的事你居然聽都沒聽過?”
其中一名叫子緊接著這:“我來告訴你吧!聽好,這可是二丁目最有名的傳聞。”
“星期六午夜十二點到星期日清晨四點,這段時間是二丁目名人花見所帶領的神聖與瘋狂的時刻。”
“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因花見的舞蹈而洗滌心靈,如果幸通的話,更可以跟花見共度纏綿的一夜。”另一人搭上方才說話的男子,跟著笑道。
共度纏綿的一夜?聽到這兒,武晃杰立刻蹙緊眉頭,不快的感覺涌上腦門。
“另外,“不能愛上花見”也算是二丁目有名的傳言。”
男子身旁的男孩插嘴補述:“理由很簡單,因為“二丁目的花見是不談單純戀愛的”。”
“二丁目的花見不談單純戀愛?這是什幺意思?”武晃梁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越來越不了解那個生活在二丁目中的櫻野攸己了。
男孩們對望了一眼,聳聳肩,“就是那個意思啊!”
“喂!表演要開始了。在仲通中央的廣場上,聽說今天是露天的表演呢!”路旁的年輕人朝他們揮了下手,指指前端發亮之處。
“表演?”
“你不是正在找花見嗎?”對方笑了下,然后也跟上,“二丁目的花見現在正在這整個二丁目的最中央。”
二丁目最中央的街道是仲通,而仲通的正中央,又有一個光亮點。
星期六無星的暗藍色天空漾上薄薄一層云霧,新月倒挂在深藍天際。
淺淡白光是舞台上僅有的,而仲通的中央簡單搭起的一個木質舞台,就是花見即將踏上的小舞台。
為了讓二丁目所有來觀看的人都看得到他,這個舞台有一人之高。
看著那人潮聚集的終點,武晃杰腳下也不由自主的朝那光亮走去。此刻,武晃杰只能感覺到那里好象有某種魔力般,正淺淺淡淡、若有似無地呼喚著他。
鼓聲清脆的一響,四周嘈雜的聲音立刻停上。
這種安靜,彷佛是空氣蕩上一層水霧般清澈。
又傳來兩響鼓聲,此時,有個人踏上了舞台。
就好象精靈一般輕躍而上,猶如天女下凡一般飄然出現,花見絕美的登場。
他擰眉,之后又猛地睜眼,右腳往前一踏,赤紅雙眼燃起朱焰光澤,瞬間,左是跟上前一震,一手自胸往外緩緩割開,一手漸漸抬起,配合著鼓聲,屬于二丁目獨特的祈舞就此展開……
那是一幕宛如夢境一般的畫面。
為什幺他能夠舞得這般絕美?
不需要任何言語,只單單靠著背后的鼓聲而躍動。
扔開花枝,甩開白扇,移動腳步,身體一轉,手中白扇輕輕一搖,頓時,舞台上就好象有櫻花花瓣飛舞般……
“櫻花……花見……”武晃杰喃喃輕道,引起周圍男子的注意。
“沒錯!這就是二丁目的花見,屬于二丁目人心中的一株華美櫻花。”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也輕笑,武晃杰這才意識到四周圍的人群,臉上全洋溢著一絲彷若解脫般的愉悅感。
“這就是傳聞之一,花見所帶領的神聖與瘋狂的時刻。”
“瘋狂?”神聖他是可以理解,可……那瘋狂又是……
忽地,舞台上的聲音全數靜止,引武晃杰回眸。
也或許是因為月光,花見慘白的肌膚宛若珍珠般泛著光澤;也可能是因為黑夜,而使他那雪白發絲就似銀河一般閃著熠熠光芒。魅惑人心的舞蹈才跳到一半,忽地……他停下了舞蹈,使飄蕩的黑色衣擺隨之靜止。
“該是瘋狂的時刻了……”
低沉,但又不失優雅的聲音自那淡粉薄唇逸出,緩緩地,他勾起月光般溫柔、但又邪媚十足的一笑。
“呼喚我的名,讓今晚的月光也瘋狂地灑射在二丁目的任何一個角落!”
高舉的右手一揚,同時地,所有聚集的人們一同跟著高聲歡呼。
瘋狂?這就是瘋狂?
“上前啊!跳完舞后的花見,會瘋狂的找人陪他度過一夜喔!”男孩推推武晃杰,“雖然我們也很想啦!可是論外表……你比較有可能會被花見選上。”
陪?選?度過一夜?突然有股怒氣沖上腦門,武晃杰擰緊劍眉穿越過人群,往櫻野攸己的方向走去。
“花見、花見!選我啦!”
“不!我啦!讓我陪你吧!花見!”
“我比較溫柔,還我!花見!”
舞台中央的男人們宛若餓了十多天的狼般,紛紛地推荐自己,但台上的櫻野攸己卻一點也不高興。
真慢!他都已經把舞台推到整個二丁目的正中央了,那只笨狗不會還找不到他吧?
“花見,選我吧!我會給你所有你全要的東西!”一名男子高聲開口,他拉住櫻野攸己的衣擺。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櫻野攸己給了那名男子一個笑容,之后,便高舉右手,要喧嘩的男人們止聲。
“我決定了!我今晚要選的人是……”話還未說完,一道黑影便躍上舞台,一手捂住櫻野攸己的唇,一手攬上他的腰。
所有的人全停止了動作及喧嘩。
“真是……不聽話的野貓!”
背后傳來的溫柔鼓動讓櫻野攸己微微一笑,卻又快速斂起。
“笨狗!你來不及了,我已經決定要選……晤……”
猛然地,台下響起一陣喧鬧。
眼前這個家伙竟又不問他的意見,擅自用唇堵住他的嘴了?
移開的俊臉微微牽動嘴角,武晃杰緩緩地開口:“多嘴的波斯貓,你是屬于我的,從一開始就是!聽到了沒有?”
如同宣示一般,武晃杰的這番話又讓台下男子群起騷動。
一開始?呵呵……也許吧!打從收到那封奇特的明信片之后,他的心……早就被那上頭的字語和圖片給吸引住。
也許真的如他所說,從一開始……他就屬于他了……
櫻野攸己不顧台下人的目光及立時響起的哀怨聲,回頭勾住武晃杰的頸子,輕輕印上他的唇,而后又睜著美麗的赤紅雙眼吐吐舌。
“大笨狗,如果我說聽不懂,你又能拿我怎樣?在大家面前咬我嗎?”
櫻野攸己話才落,武晃杰就真的低頭往他雪白的頸子一咬。
“啊!痛!你這只瘋狗……別咬啊!放開!”
王八蛋!他還真的在二丁目眾人面前咬他?看來眼前這凶猛的男人果真是一個標准的爛家伙!
“唔……嗯……等一下……”若有似無的呢喃自伊甸園內室房里傳來,濃厚的喘息聲牽幻出一絲絲的曖昧。
“不等!”強而有力的沉嗓音划破夜空,讓喘息著有點不滿。
“喂!偶爾聽一下我說v嘛!”
“你明知我忍不住了……不行!不能等了!”隨著話落,隨即傳出一陣床椲搖動的聲音。
“啊!武晃杰!你……你敢?”
虛弱喘息的聲音中夾帶著掙扎,似乎想反抗些什幺,但隨即又被傳出的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笑聲給壓過。
“呵呵呵……放棄掙扎吧!只是一下子而已,攸己。況且你現在……不是也動不了嗎?那又何必掙扎?越掙扎,只是會讓你看起來更……呵呵呵……”
“嗚!可惡!你……變態!不……嗯……啊啊!”
一陣閃光亮起,緊接著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
“呵呵……”
“混蛋!笑什幺?我有說要讓你拍嗎?變態!”櫻野攸己撫著撞到地板的頭想站起身,但已然纏住他的絹布似乎不想就此放過他著。
“該死!這是什幺爛被子?怎幺像八爪章魚一樣黏在我身上?”
“沒事吧?攸己。”武晃杰笑笑的將櫻野攸己扶起,讓他坐回床上。
“死變態!你沒事干嘛拍這種相片?你是二流的色情攝影師嗎?”拍開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櫻野攸己忿忿地怒瞪著他。
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一睜眼便瞧見那前一刻還溫柔的抱著他的家伙拿著相機對他猛拍,還說什幺突然想拍他在睡覺的模樣!
騙誰啊?他是沒瞧見他只蓋著一件若隱若現的半透明布料嗎?那種連重要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的……他拍這種照片真是單純的只為了想拍他睡覺的模樣?
“攸己……”
“滾開!色魔!”櫻野攸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聽好,我可還沒答應要讓你拍照!”
閑言,武晃杰皺緊眉頭,“不能……拍嗎?”
看著武晃杰那副好似挨罵小狗般可憐的模樣,櫻野攸己不自覺減去大半怒火。
“為什幺這幺想拍我?”如果理由夠充分的話,那他也許會讓他拍。
只見武晃杰先是嘆了一口氣,片刻,他揚起一抹溫柔又帶著自信的聚亮笑容,“因為你很美啊!”
“美?“
“我說的“美”并不單指外表,而是指一個人的內心、靈魂。”武晃杰笑著說:“我喜歡人世間的美麗事物,大自然的風景、象征權利的建筑物、青春、成長、友情、親情及愛情……”
他輕吻上櫻野攸己的發,“不過,對我而言,這只是想拍你的一小部分理由。”
“喔?是嗎?”櫻野攸己橫躺上床,將腳旁的薄被拉上,微露出白皙的腿。“那大部分的理由呢?”
武晃杰走下床,拿起相機調整一下焦距,再次對准櫻野攸已,“因為你有一種魅力,可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魅力,而我,來日本想尋求到的就是你。”
“叫你別拍,你還拍!”櫻野攸己扔了枕頭過去,卻被武晃杰輕松躲過,抬起相機、白光一閃又是一張。“晃、杰……”
“喔!好眼神!”武晃杰隨即又按下快門。
像是被他給打敗了,櫻野攸己只好嘆口氣,任他繼續拍攝,“如果你敢把這些照片流出去,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他吐出的狠話讓武晃杰停下手邊的工作,微微一笑,“攸己。”他輕聲呼喚他的名。
“干嘛?”拍都讓他拍了,他還有什幺不滿的?真是!
“你是我的寶物……”
這突然冒出的話讓櫻野攸己一愣,不知該做何反應的迅速紅了臉。
“什幺時候可以讓我拍你?攸己。”武晃杰微微一笑,溫柔的望著他。
去!他這是在說廢話嗎?他現在不就在拍他了?真是!為什幺眼前這個家伙有時霸迫得可以,有時卻又會突然說出那樣令人臉紅的話?
皺眉,櫻野攸己輕咬下唇,半晌后,他才緩緩開口回答:“如果櫻花開的話……”
搭乘地下鐵丸之內線在新宿御苑站下車,徒步約走四、五分鐘,便可到達新宿御苑。
在東京這個大都會中,新宿御苑向來是這萬樓高廈中一點小小的綠地,同時,它也是近代日本皇室開放庭院給一般民眾參觀的大花園之一。
在設計上,它有日本古式庭院,也有西洋式庭園,其中所種植的花卉更是以最具日本代表性的櫻菊最為著名。
新宿御苑最美的季節是在春天,園內所種植的兩千株以上不同種類的櫻花一起開放之際,那種美景,真可與上野公園同時名列東京市中心最佳賞櫻地點。
四月三日,正值日本賞櫻花季節之日。
付了兩百元日幣,武晃杰和劉升平一同來到新宿御苑。
“哇!這大概就是日本和風四季的感覺之一了,春櫻、夏火、秋楓、冬燈當中的春櫻啊……還挺熱鬧的嘛!”
劉升平拿著導覽書籍,相當感興趣的跟在武晃杰身旁,“你這几天常常跑的就是這里?”
頂開一直靠過來的身子,武晃杰半擰劍眉,“對啦!你到底跟來干嘛?”
劉升平往前踏了几步,兩手扠腰提高音調的挑了下眉,“唷!我都還沒問你天天來這里要干什幺,你竟先問我了?“
“有何不可?”武晃杰相當不客氣的回道:“我來這里是為了找尋攝影的主題,難道這樣你也要跟?”
開玩笑!那個連用普通相機照相成功的機率都几平等于零的家伙會想幫他找主題?又不是在詛咒太陽打西邊出來或天降紅雨的。
“喔!我還以為你要去找那個二丁目花見什幺的咧……”劉升平雙手撐托后腦勺,一臉毫不在意的遙望遠方……
呃!他怎幺會知道?
武晃杰下意識的撇過臉不看劉升平,事實上是因為心事被猜中而嚇得心跳急遽加快。
沒錯,他這几天中午連續來這地方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櫻野攸己跟他有約。
他說櫻花開的時候可以拍他,所以,他也就跟他約了這個花開得最盛的時刻在這里碰面拍照。
而尚未見面的這段時間,他也就天天來到這御苑,尋找最適合拍櫻野攸己的地點。
“你可以回去了吧?”武晃杰突然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這可讓劉升平不爽了,“喂!我好歹也是付錢進來的,你憑什幺趕我走?這又不是你家……”
“好吧!那如果你想繼續待在這兒的話,就請你離我遠一點,別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
“你在說什幺呀?我們可是好友耶!你居然在異鄉不顧朋友之情……咱們朋友真是白做了……”
假哭,劉升平向來愛來這套,當然,也不會有人白痴到上他的當。
“是啊!是啊!還真是白做了!”武晃杰揮揮手,依舊冷醋地徑自往自己的方向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劉升平。
知道這招對武晃杰沒用,劉升平隨后再次跟上,“喂!別說走就走嘛!”
張望了一下四周,很好!沒有人!果然廁所是最安全的躲藏地點。
櫻野攸己將扎在白發上的發簪拔下,讓一頭銀白長發一瀉而下而后再從腰間扯出一條細帶子把頭發扎成長馬尾。
頭發弄得輕松點了,再來便是處埋這一身繁重的女性和服。
所幸這次扮演的“藤娘”并不用穿得多幺隆重,走路時,只要將下擺往上拉就很方便了。
待一切准備就緒,櫻野攸己便利落地從廁所的小窗子逃脫成功。
要命!怎幺會好死不死的遇到櫻野家派出的保鏢?都快兩年了,沒想到櫻野家的人好似依舊沒撤回搜索他的命令。
他來新宿御苑是為了跳舞給那些老人家看的,另一方面也順便等等那跟他有約的武晃杰,誰知,舞才跳一半,卻沖出一堆黑衣人要抓他。
幸好他腳程快,先他們一步逃進女子廁所,想來……即使他們再怎幺勇,大概也不敢進攻廁找人吧!
不過,到底是誰……竟知道他會來這地方?
算了!不想了!
櫻野攸己伸了個懶腰,微微扯出一笑,但這種逃脫成功的快樂并沒有持續太久,下一刻,廁所兩旁隨即竄出一群黑衣保鏢。
“少爺在那邊!”一道聲音響起,隨后便又奔來一堆人。
“呀!糟了!”櫻野攸己頓覺不妙,本能的使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只見櫻野攸己輕松閃過兩、三個擋在前頭的保鏢,縱身一躍又擺脫掉一、兩個。
但保鏢們也不是只叫好玩的,他們雖無法輕易逮住逃亡中的少爺,卻可以運用人海戰朮來輪番上陣。
“真是黏人……”畢竟是體質較弱的白子,因此,跑了好一陣子的櫻野攸己已有點撐不下去。
“把少爺逼到樹牆那里!”
樹牆?櫻野攸己抬頭一望,果然正如背后那群保鏢所言,在他不遠處的是一排鐵欄杆,在那之后,則是一片有一人之高的樹叢。
可是這種高度倒還難不倒有學過舞蹈的櫻野攸已。
“哼,以為把我逼到那里我就沒轍了嗎?”櫻野攸己冷冷一笑,加快了速度,“我就偏偏要躍過那一面挂牆!”
他的話讓所有保鏢全愣了一下……
“少爺!別沖動!”
“少爺!”話語尚未結束,就只見櫻野攸己以鐵杆為施力點,單于撐住、雙腳一躍、使力一翻……
完美的在蔚藍色天空划過漂亮的弧線,成功地躍過有段寬度的樹叢。
“白痴!跟家里的那個老頭纖悔去吧!”挑釁的話都還末說完,櫻野攸己隨即發現應該要落的地方……竟沒有平地!
“哇啊!怎……怎會這樣?”隨著尾音,櫻野攸己馬上反射性地護住自己的頭部。
“人不能太自滿,要不然很容易招天譴。”這段話馬上就應驗到櫻野攸己身上,因為他現在所面對的,是如何能順利降落在有兩層樓之高的斷崖上。
砰的一聲,先傳入耳中的是樹枝被粗魯搖動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的是不小的慘叫聲,再來,便是重物落地的重響。
這突然竄入他們之間的東西連帶刮起一陣不小的風沙,令他們全數靜止不動。
腦海中似乎還反應不過來方才是發生了什幺事,所以武晃杰只能無言的回頭探望。
“哎喲……痛!這該死的地方什幺時候變成了斷崖?”
“攸己?”武晃杰驚訝出聲,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人就是那個跟他有約定的男子。
“啊!晃杰!”櫻野攸己也有點吃驚的瞪大了眼指著他。
還真不是普通的巧啊!沒想到他們今天居然這幺輕易就碰面了。
“少爺!”
遠方傳來保鏢們的聲音,這讓櫻野攸己猛然一顫,靠著武晃杰撐起了身。
“幫我!”櫻野攸己輕喃道,隨即給靠過來的保鏢一腳,“幫我擺脫這群人!”
“為什幺?”武晃杰伸手一拉,將險些被抓住的櫻野攸己拉回懷中,雖然滿腹疑問,但拳頭卻立刻揍了出去,順手擊倒一個。
緊抓著武晃杰的手臂,櫻野攸己一手勾上他的頸,舉腳一踢,又踢倒了一個在武晃杰背后的保鏢。
“你想讓我被抓回去啊?”
櫻野攸己雙手環抱住武晃杰的頸部,而成晃杰也相當有默契的攬抱住他的腰;櫻野攸己蹬腳往外一划,立刻又踢倒了兩個。
“喂,等一下!你們別在那邊好象玩得很快樂行不行?依我所見,你們是在打架而不是在跳舞對吧?”
劉升平不滿的打斷他們,一再搔頭望了下四周,躺在地上的都是被打倒的保鏢,“不過,你們這樣居然也能打倒所有黑衣大哥,真是不簡單!”豎起大拇指,他無奈的贊嘆。
不過,并沒有人理會劉升平。
武晃杰擔憂的詢問櫻野攸己:“被抓回去?為什幺?”
“下次再解釋!現在最主要的是逃走吧?否則等一下會有更多的保鏢……”
“是啊!是啊!就像現在前面來的那群人一樣。”劉升平相當不客氣的打斷櫻野攸己的話。
頓時,三人一片安靜,櫻野攸己和武晃杰隨著劉升平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果真如他所言,迎面而來的是一排跟方才那群人同樣穿著的黑衣保鏢。
“該死!怎幺來得這幺快?”櫻野攸己右手一拉、左手一扯,便拉著武晃杰和劉升平開始跑。
“喂!拉我做什幺?我可是毫不相干的路人啊!”
“既已上賊船,那就一起同行吧!”武晃杰朗不滿呻吟的劉升平笑了下,往后一退,手肘一頂,揍向一個欲阻上他們的人。
“唉,沒辦法,只好舍命陪君子,我就充當這位公主羅馬假期時的保鏢吧!”劉升平雙手一攤,舉腳一踢,隨即也跟著踹倒一位。
“混蛋!你說誰是公主啊?”櫻野攸己不爽的也跟著停下腳步,卻未察覺有人想要偷襲他。
“小心背后!攸己!”
武晃杰的話尚未說完,便見到櫻野攸己雙手一拉,彎腰一扯,完美的將那想偷襲的家伙來個過肩摔。
“我可不是公主,給我搞清楚一點!”櫻野攸己擰眉的豎起大拇指,但隨后又快速地將朝上的拇指轉為向下,形成相當挑釁的動作。
知道櫻野攸己那手勢是針對他,劉升平只好高舉雙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投降了!公主大人……”
“你!”
“好了!別吵了!”武晃杰感到有點好笑的分開他們倆,“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但這兩人卻好象是在說相聲一樣一搭一唱。
“快逃吧!”
武晃杰的話讓他們兩人同時回到現實,隨即跟上武晃杰的腳步。
劉升平也跟著道:“對啊!現在最重要的可是……”
“逃!”
三人異口同聲的喊著,然后加快腳步,宛著腳底抹油般快速地想擺脫掉背后又再次出現的黑衣保鏢。
“被逃脫了嗎?”黑暗處有個人影低沉的開口:“沒露出馬腳吧?”
“是的,他以為我們是櫻野家派出的保鏢!”受傷的黑衣保鏢在一旁低頭回答。
突來的沉默讓黑天保鏢們打了個冷顫,清爽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感覺……
“下去吧!”他手一揮,壯碩的保鏢們個個皆聽話的退下。
他輕拉下一支含苞待放的櫻花枝芽,輕觸臉頰,“我其實并不想這幺做的,攸己……”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他猛地折下那根樹枝,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
“要讓你傷心了,攸己,因為不殺死你,那我一定會……崩潰……”
那是一股突然竄出腦海的殺意,就如同斷裂的弦一般,是種永遠也他解不了的……恨……
原宿青山表參道是原宿最主要的大道。直直通往明治神宮,但它的有名,絕對不是因為神宮的關系,而是因為它每到假日就會聚集一些業余樂團來這里表演。
“步行著天堂”,表參道也這幺被稱呼著。
也因為如此,原宿又被認為是日本青少年中打扮最勁爆一族的聚集之處。
下午接近三點,是陽光最刺眼的時刻。
與想回家打工的劉升平告別后,武晃杰和櫻野攸己便來到T'sharajuku個性商場購買衣服,以換掉那一身過于引人注目的日式衣物。
他們是逃離了保鏢的突擊,但卻又因為怕他們會埋伏在二丁目面決定不回新宿。
步出了T'sharajuku個性商場,櫻野攸己便下意識的掩蓋雙眼。
“唔……”
金黃色的光線令他感到難受,但身后突然出現一只大手為他遮掩陽光。
“如果眼睛不舒服的話就別直視太陽了,會傷眼睛的。”武晃杰移開手,接著又有道陰影蓋在他的頭上,“帽子和墨鏡,我記得你跟我在外頭見面時都有這兩樣東西。”
櫻野攸己望了那兩樣東西一眼,再看一下武晃杰……片刻,他才接過那兩樣東西戴上,嘴角略微上揚,“我可沒拜托你買!”
“我送你。”武晃杰突然接口,然后笑著拿出與方才遞給他的相同款式的帽子和墨鏡戴上,“不介意我也戴吧?”
櫻野攸己看著武晃杰的舉動,于是,他笑出了聲。
“怎幺?很奇怪嗎?”武晃杰不解的問。
但櫻野攸己卻笑著搖搖頭,下一刻,他便拉住武晃杰的手臂,曖昧的笑道:“我們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對情侶嘛!”
“咦?不是本來就是了嗎?”
“臭美!”
明治神宮,為了供奉明治天皇與昭獻皇太后所建立的一座宮殿。
從原宿車站到這里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轉過神宮橋之后便可以看到它的神社大門——原木大鳥居,同時它也是全日本最大的木造鳥居。
此地古木參天、清幽自然,在原宿這樣熱鬧的地區中,這里是唯一可以淨化心靈的地方。
經過鳥居,踏在林蔭夾道的碎石子路上,心情似乎也變得輕松起來。
走到近年來才剛新建而成的神樂殿,碰巧看到隆重又華麗的日式婚禮。
武晃杰突然握住櫻野攸己的手,將掌心的溫暖傳遞給他,“不介意我握著你的手吧?”
櫻野攸己并沒有抗拒他的動作。
武晃杰跟著輕摘下墨鏡,笑著望向他方才看的地方。
“日本的婚禮感覺隆重又沉靜,跟我們台灣的民俗婚禮不同,倒有點不太習慣。”
“喔,那你們中國婚禮又是怎樣?”櫻野攸己移轉目光,感興趣的望著武晃杰。
偏頭想了下,武晃杰握緊櫻野攸己冰冷的手,“很熱鬧!不但有拜堂的儀式,還會放鞭炮、宴客……等。”將他的手牽起,那冰冷如云般的手指看來格外誘人,令他忍不住輕輕啃咬了下。
“唔……”沒有抗議,只有些微暗吟出聲。
這讓兩人頓時怔愣住,對望一眼。
婚禮隊伍已過,漸暗的神社之內已無人煙,有的……只是夕陽的金黃色光輝照映著參天古木。
風,迎面吹拂而來,輕勾起櫻野攸己的絲絲白發,在陽光照射之下,竟閃耀著亮眼的銀色光輝,而那白皙如室般的皮膚,也因為陽光而變得淡柔如珍珠……
武晃杰摘下櫻野攸己的墨鏡,低頭在他耳邊溫柔呢喃:“我可以吻你嗎?”
溫柔的語句宛若魔咒,某種熱潮突地自他們心底涌出。
逸出的騷動充斥兩人心頭,此時不再需要言語,而吻……已如夕陽光輝般輕柔地落在櫻野攸己的耳、臉頰、額及那如羽毛般柔軟的紅唇上……
靈舌輕巧的撬開他的貝齒,搔弄著另一個羞澀的柔軟小舌,品嘗著對方泌出的甜液,相互傳遞火熱的深情。
縮緊的手臂環繞著櫻野攸己的腰身,讓他更貼近他,在有意無意之間,兩人磨擦到彼此的下身……
“嗯……”異樣的感覺自下腹傳來一陣陣火熱。
忽地,一陣鳥啼拉回他們兩人漸失的理智。
分離的雙唇拉起一絲銀線,武晃杰也瞧見了櫻野攸己瞳眸中因充斥欲火而泛著淚光。
好誘人的淚,那眼神中的祈求,教人無法輕易拒絕。
“Stop!Stop!”櫻野攸己捂住武晃杰那想再親吻下去的唇,“停上!不准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你眼中的淚……”武晃杰仍是忍不住親吻他的眼帘,吮走他的淚水。
“唔……不要……”
櫻野攸己揪緊武晃杰的衣角,那嫵媚的聲音引起武晃杰一笑。
“我是很想停,可是你的每一個動作卻都誘惑著我啊……”
這段話可讓櫻野攸己紅了臉,他倏然推開武晃杰幀道:“誰誘惑你啦?真是自大的家伙!”
“是是是!我自大、我欠扁!”武晃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接著一把將他拉入懷中,“可是啊!攸己……”他又趁櫻野攸己不注意的時候覆上他的唇,緩緩的吐露出那簡單又充滿著無限愛意的字句。
“我好愛你……”
向來另類的原宿不像越夜越瘋狂的新宿,所以夜晚走在這有優質都會生活之稱的青山街頭,感覺較無白天那般有活力。
就這樣無言的走在原宿青山外苑西通,突然,頭頂落下數月櫻花花瓣,而櫻野攸己也跟著抬頭一望……
數百休粉色櫻花同時盛開,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走進了青山的櫻花道。
“櫻花海隧道……”武晃杰訝異的望著四周
先前在新宿御苑見到的數千株櫻花齊放的情形雖然比這里還要可觀,但這邊的櫻花卻有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憂愁存在。
很適合櫻野攸己的感覺,這念頭一起,武晃杰隨即拿出相機。
“攸己,拍照吧!”
“在這兒?”櫻野攸己不敢置信的提高音調:“你確定?”
“放心,燈光方面倒是不用擔心。”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櫻野攸己舉起手打斷武晃杰的解說,嘆口氣無奈的雙手抱胸。“這邊可是青山靈園的櫻花海。”
“青山?靈園?”
武晃杰頓然呆愣的模樣讓櫻野攸己微扯一笑,“沒錯!這里正是埋著某些大人物的墓園。”
雖然也是有人把這里當成另類的賞櫻名所,三更半夜跑來這里跟那些已死去的大人物賞櫻,但他可不希望拍出來的照片中有靈異現象。
原本還以為武晃杰能就此打消念頭,沒想到武晃杰卻再次不怕死的開口:
“我們……還是來拍吧!”
“喂,我可以拒拍嗎?”
“就几張不行嗎?”武晃杰揚起大大的笑容,硬是將櫻野攸己固定在他選定好的位置。
背后莫名的竄起一陣陰寒,櫻野攸己又不安分的想離開。
“攸己,還不能動!”
“我不想拍!”
櫻野攸己耍著性子,頭猛然一甩,但下一刻,卻又被武晃杰拉住。
“也許我該試試在大人物的墳墓前愛你。”他扣住他的雙手,在他耳邊低語。
“你敢?”火紅的雙眼染上濕意,櫻野攸己不耐的掙扎著,卻又無力掙脫,只能看著那張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武晃杰的舌輕輕舔著他的軟唇,然后輕易地撬開他無力的貝齒,縱容他放肆的靈舌在他口中挑逗……
“感覺到了嗎?”武晃杰拍拍櫻野攸己的臉頰。邪氣一笑,“我既然敢在神社內和這里吻你,就表示我敢在這里愛你喔!”
“嗚……該死!可惡!”櫻野攸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啦!隨你的意思好了!”
自認在這方面勝不了他,即使此時的他屈居下風,但那可不代表他什幺都會輸,頂多下次找機會扳回一城就好了,而現在……只有乖乖聽命的份了……
安分的讓武晃杰拍了几張照片后,也許是多少感染上青山靈園的憂愁氣氛,櫻野攸己不自覺地緩緩開口道出他的祕密。
“其實,我的母親是在我五歲那年自殺身亡的。”走在歸途上,櫻野攸己敘說著他年幼時所聽到的事情。
“櫻野家是個重視血統的百年舞蹈家族,所以縱使我的舞蹈有多幺倍受重視,但在櫻野家,我終究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的笑容中淺泛著淡淡憂愁。“唯一讓我慶幸的是在櫻野家,至少還有一個人是真正對我好的,他到現在依舊把我當成他的弟弟看待。”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十五歲的雅人哥將小小的他抱起,溫柔的擁著他、疼著他,就算他清楚他們之間……并無所謂的血緣關系。
“二丁目的那些人其實是很單純的,我跳舞,也是因為他們想看。”話語停歇,櫻野攸己仍是挂著虛無的美麗笑容。
“這就是你為什幺會在二丁目跳舞的原因?”武晃杰開口詢問,溫柔地牽起櫻野攸己冰冷的手。
“一方面是如此,然而最讓我想在他們面前跳舞的動機是因為他們不會像櫻野家的人一樣,限制我跳舞的方式。”
櫻野攸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再道:“二丁目其實是個溫柔的地方。”他微微一笑,“雖然大家都不怎幺喜歡二丁目,甚至認為那里是一切污穢的聚集處,雖然那也是事實,不過……在你深入了解后就會發現,那個地方其實最具有人情味。”
看著他的白發被晚風吹起,那頭白絲就宛若月光般閃著銀光,片刻的沉靜,周圍彷佛只有夜虫低吟。
感覺得出武晃杰那雙鷹眼中所流露出的溫柔,櫻野攸己更因此揚起甜甜的一笑,“每當我失意時,是靠兩樣東西恢復精神的。”
他突然說出口的話引起武晃杰的注意,一回神,便對上那雙在夜晚閃著誘人光輝的大紅雙瞳。
“一個是一直照顧我的雅人哥……”然后,他自口袋中拿出那張明信片,“另一個就是你不小心寄來的這張紙。”
“你不是說過了,我從一開始就是屬于你的。”櫻野攸己淺淺勾起一笑,“沒錯!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打從你從台灣寄出的這張明信片落到我手上之后,我的心思……早就被你給占滿了!”
這番告白讓我晃杰喜不自勝,狠狠的擁住櫻野攸己,“真的?”他有點不敢置信的問。
白了他一眼,櫻野攸已有點輕柔的舔著武晃杰的薄唇。
“笨……這種話,最好別再讓我說出第二次……”
“唷!今天的的如何?”劉升平吃著外送壽司,單手一揚,一副相當輕松的模樣。
自那天得知武晃杰和櫻野攸己的曖昧感情之后,。劉升平就很少跟他一同出去。
開玩笑!跟去干嘛?難道要當個電燈泡亮到他們無法對視,無法恩愛啊?說不定回來還有可能挨揍呢!他又不是神經病、沒大腦……
“你是我老媽子嗎?每次我一回來就問我這問題……”真是!明明知道這種問題尷尬得很還天天問。
劉升平塞了一個鮪魚壽司入口,咽下去后再道:“我這是在關心你耶!誰教你讓我這幺晚才知道你的愛情觀……”
他的話讓武晃杰沉默下來,停下手邊的工作沉思著。
“你……真的不會排斥我?”武晃杰嘆口氣,默默的擦拭著手中的相機。
那天他是跟他坦承了一切,可是,他真的不會排斥他是同性戀這件事?
“拜托!你們都做了吧?那我還能說什幺?”劉升平又塞了一口壽司,“別把我當成凡夫俗子好嗎?可別忘了我家里還有個同性戀至上的人在咧!”
劉升平指的是他老姐,那個有怪癖的女人。
“啊!對了!有件事我實在不知該不該說……”劉升平正經的拍拍身上的飯粒,面對著武晃杰正襟危坐。
“干嘛?是發生了什幺事嗎?”看到劉升平那略顯嚴肅的表情,讓武晃杰不由得斂下笑容,停下手邊的工忤。
一顆心猛烈跳動,總覺得好象有什幺重要的事將從他口中說出……
“家里來電要我回去,你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這突然的消息讓武晃杰的心大震。
“雖然并不是什幺重大的事,但老家那邊好象要幫你做媒,所以非常希望你回去,你的意思如何?”劉升平淡然的再開口,靜靜看著武晃杰臉上的表情。
“是誰要他們這幺多事的?”武晃杰揪起劉升平的衣領,憤怒大吼。
“喂,那些事又不是我做的,OK?別拿我出氣啊!”劉升平無奈的大喊,趕忙揮掉武晃杰的手,“你想怎幺做?他們機票也寄來了,而且聽說你在台灣的出版社也有問題要跟你聯絡。”
“出版社?”一聽到這三個字,武晃杰隨即皺緊眉頭,“我不是都跟他們說好了嗎?在台灣出版的那些攝影集……”
看見武晃杰那副好象什幺事都不知道的模樣,劉升平只是撐著下顎,半瞇著眼的看著他。
“喂!大攝影師,你好象忘記自己原來的身分了喔!需要我這個不肖助理在這里提醒你嗎?”
“咦?”
不懂劉升平這句話的意義,武晃杰回頭望的一瞬間,便瞧見劉升平扔出一堆書籍。
“看看這些攝影集、寫真集!知名攝影大師!你可別跟我說你忘了自己是目前國際倍受矚目的攝影大師喔!”
寫真攝影與相關書籍出了一堆,二十歲就大學畢業成為攝影師,三年不到便以這些作品聞名全世界的天才攝影師。
當初會來日本也是他說要將市場擴展到這里,想以這里為下次作品的主題才來的,難不成他忘了?
是因為那個二丁目的花見嗎?
“我怎幺可能忘記!”武晃杰拾起那些攝影集,睨了劉升平一眼。
這混帳東西!要不是他們是青悔竹馬的老好友,要不像他這樣亂丟他的書籍的人,可能早就不知吃下他多少硬拳了!
“總之,先不管老家那邊耍怎樣,出版社一事……你不能不管吧?”
“嗯。”劉升平說的極是,畢竟那是他的工作及理想,要他放棄不管是不可能的。
沉思了好一會兒,武晃杰才下了決定。
“我大概會先回國几天,將台灣的工作處理一下,但……”他緩緩勾起一抹微笑,“那也得等我跟攸己商量之后再說。”
原宿青山表參道是原宿最主要的大道。直直通往明治神宮,但它的有名,絕對不是因為神宮的關系,而是因為它每到假日就會聚集一些業余樂團來這里表演。
“步行著天堂”,表參道也這幺被稱呼著。
也因為如此,原宿又被認為是日本青少年中打扮最勁爆一族的聚集之處。
下午接近三點,是陽光最刺眼的時刻。
與想回家打工的劉升平告別后,武晃杰和櫻野攸己便來到T'sharajuku個性商場購買衣服,以換掉那一身過于引人注目的日式衣物。
他們是逃離了保鏢的突擊,但卻又因為怕他們會埋伏在二丁目面決定不回新宿。
步出了T'sharajuku個性商場,櫻野攸己便下意識的掩蓋雙眼。
“唔……”
金黃色的光線令他感到難受,但身后突然出現一只大手為他遮掩陽光。
“如果眼睛不舒服的話就別直視太陽了,會傷眼睛的。”武晃杰移開手,接著又有道陰影蓋在他的頭上,“帽子和墨鏡,我記得你跟我在外頭見面時都有這兩樣東西。”
櫻野攸己望了那兩樣東西一眼,再看一下武晃杰……片刻,他才接過那兩樣東西戴上,嘴角略微上揚,“我可沒拜托你買!”
“我送你。”武晃杰突然接口,然后笑著拿出與方才遞給他的相同款式的帽子和墨鏡戴上,“不介意我也戴吧?”
櫻野攸己看著武晃杰的舉動,于是,他笑出了聲。
“怎幺?很奇怪嗎?”武晃杰不解的問。
但櫻野攸己卻笑著搖搖頭,下一刻,他便拉住武晃杰的手臂,曖昧的笑道:“我們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對情侶嘛!”
“咦?不是本來就是了嗎?”
“臭美!”
明治神宮,為了供奉明治天皇與昭獻皇太后所建立的一座宮殿。
從原宿車站到這里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轉過神宮橋之后便可以看到它的神社大門——原木大鳥居,同時它也是全日本最大的木造鳥居。
此地古木參天、清幽自然,在原宿這樣熱鬧的地區中,這里是唯一可以淨化心靈的地方。
經過鳥居,踏在林蔭夾道的碎石子路上,心情似乎也變得輕松起來。
走到近年來才剛新建而成的神樂殿,碰巧看到隆重又華麗的日式婚禮。
武晃杰突然握住櫻野攸己的手,將掌心的溫暖傳遞給他,“不介意我握著你的手吧?”
櫻野攸己并沒有抗拒他的動作。
武晃杰跟著輕摘下墨鏡,笑著望向他方才看的地方。
“日本的婚禮感覺隆重又沉靜,跟我們台灣的民俗婚禮不同,倒有點不太習慣。”
“喔,那你們中國婚禮又是怎樣?”櫻野攸己移轉目光,感興趣的望著武晃杰。
偏頭想了下,武晃杰握緊櫻野攸己冰冷的手,“很熱鬧!不但有拜堂的儀式,還會放鞭炮、宴客……等。”將他的手牽起,那冰冷如云般的手指看來格外誘人,令他忍不住輕輕啃咬了下。
“唔……”沒有抗議,只有些微暗吟出聲。
這讓兩人頓時怔愣住,對望一眼。
婚禮隊伍已過,漸暗的神社之內已無人煙,有的……只是夕陽的金黃色光輝照映著參天古木。
風,迎面吹拂而來,輕勾起櫻野攸己的絲絲白發,在陽光照射之下,竟閃耀著亮眼的銀色光輝,而那白皙如室般的皮膚,也因為陽光而變得淡柔如珍珠……
武晃杰摘下櫻野攸己的墨鏡,低頭在他耳邊溫柔呢喃:“我可以吻你嗎?”
溫柔的語句宛若魔咒,某種熱潮突地自他們心底涌出。
逸出的騷動充斥兩人心頭,此時不再需要言語,而吻……已如夕陽光輝般輕柔地落在櫻野攸己的耳、臉頰、額及那如羽毛般柔軟的紅唇上……
靈舌輕巧的撬開他的貝齒,搔弄著另一個羞澀的柔軟小舌,品嘗著對方泌出的甜液,相互傳遞火熱的深情。
縮緊的手臂環繞著櫻野攸己的腰身,讓他更貼近他,在有意無意之間,兩人磨擦到彼此的下身……
“嗯……”異樣的感覺自下腹傳來一陣陣火熱。
忽地,一陣鳥啼拉回他們兩人漸失的理智。
分離的雙唇拉起一絲銀線,武晃杰也瞧見了櫻野攸己瞳眸中因充斥欲火而泛著淚光。
好誘人的淚,那眼神中的祈求,教人無法輕易拒絕。
“Stop!Stop!”櫻野攸己捂住武晃杰那想再親吻下去的唇,“停上!不准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你眼中的淚……”武晃杰仍是忍不住親吻他的眼帘,吮走他的淚水。
“唔……不要……”
櫻野攸己揪緊武晃杰的衣角,那嫵媚的聲音引起武晃杰一笑。
“我是很想停,可是你的每一個動作卻都誘惑著我啊……”
這段話可讓櫻野攸己紅了臉,他倏然推開武晃杰幀道:“誰誘惑你啦?真是自大的家伙!”
“是是是!我自大、我欠扁!”武晃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接著一把將他拉入懷中,“可是啊!攸己……”他又趁櫻野攸己不注意的時候覆上他的唇,緩緩的吐露出那簡單又充滿著無限愛意的字句。
“我好愛你……”
向來另類的原宿不像越夜越瘋狂的新宿,所以夜晚走在這有優質都會生活之稱的青山街頭,感覺較無白天那般有活力。
就這樣無言的走在原宿青山外苑西通,突然,頭頂落下數月櫻花花瓣,而櫻野攸己也跟著抬頭一望……
數百休粉色櫻花同時盛開,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走進了青山的櫻花道。
“櫻花海隧道……”武晃杰訝異的望著四周
先前在新宿御苑見到的數千株櫻花齊放的情形雖然比這里還要可觀,但這邊的櫻花卻有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憂愁存在。
很適合櫻野攸己的感覺,這念頭一起,武晃杰隨即拿出相機。
“攸己,拍照吧!”
“在這兒?”櫻野攸己不敢置信的提高音調:“你確定?”
“放心,燈光方面倒是不用擔心。”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櫻野攸己舉起手打斷武晃杰的解說,嘆口氣無奈的雙手抱胸。“這邊可是青山靈園的櫻花海。”
“青山?靈園?”
武晃杰頓然呆愣的模樣讓櫻野攸己微扯一笑,“沒錯!這里正是埋著某些大人物的墓園。”
雖然也是有人把這里當成另類的賞櫻名所,三更半夜跑來這里跟那些已死去的大人物賞櫻,但他可不希望拍出來的照片中有靈異現象。
原本還以為武晃杰能就此打消念頭,沒想到武晃杰卻再次不怕死的開口:
“我們……還是來拍吧!”
“喂,我可以拒拍嗎?”
“就几張不行嗎?”武晃杰揚起大大的笑容,硬是將櫻野攸己固定在他選定好的位置。
背后莫名的竄起一陣陰寒,櫻野攸己又不安分的想離開。
“攸己,還不能動!”
“我不想拍!”
櫻野攸己耍著性子,頭猛然一甩,但下一刻,卻又被武晃杰拉住。
“也許我該試試在大人物的墳墓前愛你。”他扣住他的雙手,在他耳邊低語。
“你敢?”火紅的雙眼染上濕意,櫻野攸己不耐的掙扎著,卻又無力掙脫,只能看著那張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武晃杰的舌輕輕舔著他的軟唇,然后輕易地撬開他無力的貝齒,縱容他放肆的靈舌在他口中挑逗……
“感覺到了嗎?”武晃杰拍拍櫻野攸己的臉頰。邪氣一笑,“我既然敢在神社內和這里吻你,就表示我敢在這里愛你喔!”
“嗚……該死!可惡!”櫻野攸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啦!隨你的意思好了!”
自認在這方面勝不了他,即使此時的他屈居下風,但那可不代表他什幺都會輸,頂多下次找機會扳回一城就好了,而現在……只有乖乖聽命的份了……
安分的讓武晃杰拍了几張照片后,也許是多少感染上青山靈園的憂愁氣氛,櫻野攸己不自覺地緩緩開口道出他的祕密。
“其實,我的母親是在我五歲那年自殺身亡的。”走在歸途上,櫻野攸己敘說著他年幼時所聽到的事情。
“櫻野家是個重視血統的百年舞蹈家族,所以縱使我的舞蹈有多幺倍受重視,但在櫻野家,我終究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的笑容中淺泛著淡淡憂愁。“唯一讓我慶幸的是在櫻野家,至少還有一個人是真正對我好的,他到現在依舊把我當成他的弟弟看待。”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十五歲的雅人哥將小小的他抱起,溫柔的擁著他、疼著他,就算他清楚他們之間……并無所謂的血緣關系。
“二丁目的那些人其實是很單純的,我跳舞,也是因為他們想看。”話語停歇,櫻野攸己仍是挂著虛無的美麗笑容。
“這就是你為什幺會在二丁目跳舞的原因?”武晃杰開口詢問,溫柔地牽起櫻野攸己冰冷的手。
“一方面是如此,然而最讓我想在他們面前跳舞的動機是因為他們不會像櫻野家的人一樣,限制我跳舞的方式。”
櫻野攸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再道:“二丁目其實是個溫柔的地方。”他微微一笑,“雖然大家都不怎幺喜歡二丁目,甚至認為那里是一切污穢的聚集處,雖然那也是事實,不過……在你深入了解后就會發現,那個地方其實最具有人情味。”
看著他的白發被晚風吹起,那頭白絲就宛若月光般閃著銀光,片刻的沉靜,周圍彷佛只有夜虫低吟。
感覺得出武晃杰那雙鷹眼中所流露出的溫柔,櫻野攸己更因此揚起甜甜的一笑,“每當我失意時,是靠兩樣東西恢復精神的。”
他突然說出口的話引起武晃杰的注意,一回神,便對上那雙在夜晚閃著誘人光輝的大紅雙瞳。
“一個是一直照顧我的雅人哥……”然后,他自口袋中拿出那張明信片,“另一個就是你不小心寄來的這張紙。”
“你不是說過了,我從一開始就是屬于你的。”櫻野攸己淺淺勾起一笑,“沒錯!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打從你從台灣寄出的這張明信片落到我手上之后,我的心思……早就被你給占滿了!”
這番告白讓我晃杰喜不自勝,狠狠的擁住櫻野攸己,“真的?”他有點不敢置信的問。
白了他一眼,櫻野攸已有點輕柔的舔著武晃杰的薄唇。
“笨……這種話,最好別再讓我說出第二次……”
“唷!今天的的如何?”劉升平吃著外送壽司,單手一揚,一副相當輕松的模樣。
自那天得知武晃杰和櫻野攸己的曖昧感情之后,。劉升平就很少跟他一同出去。
開玩笑!跟去干嘛?難道要當個電燈泡亮到他們無法對視,無法恩愛啊?說不定回來還有可能挨揍呢!他又不是神經病、沒大腦……
“你是我老媽子嗎?每次我一回來就問我這問題……”真是!明明知道這種問題尷尬得很還天天問。
劉升平塞了一個鮪魚壽司入口,咽下去后再道:“我這是在關心你耶!誰教你讓我這幺晚才知道你的愛情觀……”
他的話讓武晃杰沉默下來,停下手邊的工作沉思著。
“你……真的不會排斥我?”武晃杰嘆口氣,默默的擦拭著手中的相機。
那天他是跟他坦承了一切,可是,他真的不會排斥他是同性戀這件事?
“拜托!你們都做了吧?那我還能說什幺?”劉升平又塞了一口壽司,“別把我當成凡夫俗子好嗎?可別忘了我家里還有個同性戀至上的人在咧!”
劉升平指的是他老姐,那個有怪癖的女人。
“啊!對了!有件事我實在不知該不該說……”劉升平正經的拍拍身上的飯粒,面對著武晃杰正襟危坐。
“干嘛?是發生了什幺事嗎?”看到劉升平那略顯嚴肅的表情,讓武晃杰不由得斂下笑容,停下手邊的工忤。
一顆心猛烈跳動,總覺得好象有什幺重要的事將從他口中說出……
“家里來電要我回去,你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這突然的消息讓武晃杰的心大震。
“雖然并不是什幺重大的事,但老家那邊好象要幫你做媒,所以非常希望你回去,你的意思如何?”劉升平淡然的再開口,靜靜看著武晃杰臉上的表情。
“是誰要他們這幺多事的?”武晃杰揪起劉升平的衣領,憤怒大吼。
“喂,那些事又不是我做的,OK?別拿我出氣啊!”劉升平無奈的大喊,趕忙揮掉武晃杰的手,“你想怎幺做?他們機票也寄來了,而且聽說你在台灣的出版社也有問題要跟你聯絡。”
“出版社?”一聽到這三個字,武晃杰隨即皺緊眉頭,“我不是都跟他們說好了嗎?在台灣出版的那些攝影集……”
看見武晃杰那副好象什幺事都不知道的模樣,劉升平只是撐著下顎,半瞇著眼的看著他。
“喂!大攝影師,你好象忘記自己原來的身分了喔!需要我這個不肖助理在這里提醒你嗎?”
“咦?”
不懂劉升平這句話的意義,武晃杰回頭望的一瞬間,便瞧見劉升平扔出一堆書籍。
“看看這些攝影集、寫真集!知名攝影大師!你可別跟我說你忘了自己是目前國際倍受矚目的攝影大師喔!”
寫真攝影與相關書籍出了一堆,二十歲就大學畢業成為攝影師,三年不到便以這些作品聞名全世界的天才攝影師。
當初會來日本也是他說要將市場擴展到這里,想以這里為下次作品的主題才來的,難不成他忘了?
是因為那個二丁目的花見嗎?
“我怎幺可能忘記!”武晃杰拾起那些攝影集,睨了劉升平一眼。
這混帳東西!要不是他們是青悔竹馬的老好友,要不像他這樣亂丟他的書籍的人,可能早就不知吃下他多少硬拳了!
“總之,先不管老家那邊耍怎樣,出版社一事……你不能不管吧?”
“嗯。”劉升平說的極是,畢竟那是他的工作及理想,要他放棄不管是不可能的。
沉思了好一會兒,武晃杰才下了決定。
“我大概會先回國几天,將台灣的工作處理一下,但……”他緩緩勾起一抹微笑,“那也得等我跟攸己商量之后再說。”
原宿青山表參道是原宿最主要的大道。直直通往明治神宮,但它的有名,絕對不是因為神宮的關系,而是因為它每到假日就會聚集一些業余樂團來這里表演。
“步行著天堂”,表參道也這幺被稱呼著。
也因為如此,原宿又被認為是日本青少年中打扮最勁爆一族的聚集之處。
下午接近三點,是陽光最刺眼的時刻。
與想回家打工的劉升平告別后,武晃杰和櫻野攸己便來到T'sharajuku個性商場購買衣服,以換掉那一身過于引人注目的日式衣物。
他們是逃離了保鏢的突擊,但卻又因為怕他們會埋伏在二丁目面決定不回新宿。
步出了T'sharajuku個性商場,櫻野攸己便下意識的掩蓋雙眼。
“唔……”
金黃色的光線令他感到難受,但身后突然出現一只大手為他遮掩陽光。
“如果眼睛不舒服的話就別直視太陽了,會傷眼睛的。”武晃杰移開手,接著又有道陰影蓋在他的頭上,“帽子和墨鏡,我記得你跟我在外頭見面時都有這兩樣東西。”
櫻野攸己望了那兩樣東西一眼,再看一下武晃杰……片刻,他才接過那兩樣東西戴上,嘴角略微上揚,“我可沒拜托你買!”
“我送你。”武晃杰突然接口,然后笑著拿出與方才遞給他的相同款式的帽子和墨鏡戴上,“不介意我也戴吧?”
櫻野攸己看著武晃杰的舉動,于是,他笑出了聲。
“怎幺?很奇怪嗎?”武晃杰不解的問。
但櫻野攸己卻笑著搖搖頭,下一刻,他便拉住武晃杰的手臂,曖昧的笑道:“我們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對情侶嘛!”
“咦?不是本來就是了嗎?”
“臭美!”
明治神宮,為了供奉明治天皇與昭獻皇太后所建立的一座宮殿。
從原宿車站到這里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轉過神宮橋之后便可以看到它的神社大門——原木大鳥居,同時它也是全日本最大的木造鳥居。
此地古木參天、清幽自然,在原宿這樣熱鬧的地區中,這里是唯一可以淨化心靈的地方。
經過鳥居,踏在林蔭夾道的碎石子路上,心情似乎也變得輕松起來。
走到近年來才剛新建而成的神樂殿,碰巧看到隆重又華麗的日式婚禮。
武晃杰突然握住櫻野攸己的手,將掌心的溫暖傳遞給他,“不介意我握著你的手吧?”
櫻野攸己并沒有抗拒他的動作。
武晃杰跟著輕摘下墨鏡,笑著望向他方才看的地方。
“日本的婚禮感覺隆重又沉靜,跟我們台灣的民俗婚禮不同,倒有點不太習慣。”
“喔,那你們中國婚禮又是怎樣?”櫻野攸己移轉目光,感興趣的望著武晃杰。
偏頭想了下,武晃杰握緊櫻野攸己冰冷的手,“很熱鬧!不但有拜堂的儀式,還會放鞭炮、宴客……等。”將他的手牽起,那冰冷如云般的手指看來格外誘人,令他忍不住輕輕啃咬了下。
“唔……”沒有抗議,只有些微暗吟出聲。
這讓兩人頓時怔愣住,對望一眼。
婚禮隊伍已過,漸暗的神社之內已無人煙,有的……只是夕陽的金黃色光輝照映著參天古木。
風,迎面吹拂而來,輕勾起櫻野攸己的絲絲白發,在陽光照射之下,竟閃耀著亮眼的銀色光輝,而那白皙如室般的皮膚,也因為陽光而變得淡柔如珍珠……
武晃杰摘下櫻野攸己的墨鏡,低頭在他耳邊溫柔呢喃:“我可以吻你嗎?”
溫柔的語句宛若魔咒,某種熱潮突地自他們心底涌出。
逸出的騷動充斥兩人心頭,此時不再需要言語,而吻……已如夕陽光輝般輕柔地落在櫻野攸己的耳、臉頰、額及那如羽毛般柔軟的紅唇上……
靈舌輕巧的撬開他的貝齒,搔弄著另一個羞澀的柔軟小舌,品嘗著對方泌出的甜液,相互傳遞火熱的深情。
縮緊的手臂環繞著櫻野攸己的腰身,讓他更貼近他,在有意無意之間,兩人磨擦到彼此的下身……
“嗯……”異樣的感覺自下腹傳來一陣陣火熱。
忽地,一陣鳥啼拉回他們兩人漸失的理智。
分離的雙唇拉起一絲銀線,武晃杰也瞧見了櫻野攸己瞳眸中因充斥欲火而泛著淚光。
好誘人的淚,那眼神中的祈求,教人無法輕易拒絕。
“Stop!Stop!”櫻野攸己捂住武晃杰那想再親吻下去的唇,“停上!不准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你眼中的淚……”武晃杰仍是忍不住親吻他的眼帘,吮走他的淚水。
“唔……不要……”
櫻野攸己揪緊武晃杰的衣角,那嫵媚的聲音引起武晃杰一笑。
“我是很想停,可是你的每一個動作卻都誘惑著我啊……”
這段話可讓櫻野攸己紅了臉,他倏然推開武晃杰幀道:“誰誘惑你啦?真是自大的家伙!”
“是是是!我自大、我欠扁!”武晃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接著一把將他拉入懷中,“可是啊!攸己……”他又趁櫻野攸己不注意的時候覆上他的唇,緩緩的吐露出那簡單又充滿著無限愛意的字句。
“我好愛你……”
向來另類的原宿不像越夜越瘋狂的新宿,所以夜晚走在這有優質都會生活之稱的青山街頭,感覺較無白天那般有活力。
就這樣無言的走在原宿青山外苑西通,突然,頭頂落下數月櫻花花瓣,而櫻野攸己也跟著抬頭一望……
數百休粉色櫻花同時盛開,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走進了青山的櫻花道。
“櫻花海隧道……”武晃杰訝異的望著四周
先前在新宿御苑見到的數千株櫻花齊放的情形雖然比這里還要可觀,但這邊的櫻花卻有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憂愁存在。
很適合櫻野攸己的感覺,這念頭一起,武晃杰隨即拿出相機。
“攸己,拍照吧!”
“在這兒?”櫻野攸己不敢置信的提高音調:“你確定?”
“放心,燈光方面倒是不用擔心。”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櫻野攸己舉起手打斷武晃杰的解說,嘆口氣無奈的雙手抱胸。“這邊可是青山靈園的櫻花海。”
“青山?靈園?”
武晃杰頓然呆愣的模樣讓櫻野攸己微扯一笑,“沒錯!這里正是埋著某些大人物的墓園。”
雖然也是有人把這里當成另類的賞櫻名所,三更半夜跑來這里跟那些已死去的大人物賞櫻,但他可不希望拍出來的照片中有靈異現象。
原本還以為武晃杰能就此打消念頭,沒想到武晃杰卻再次不怕死的開口:
“我們……還是來拍吧!”
“喂,我可以拒拍嗎?”
“就几張不行嗎?”武晃杰揚起大大的笑容,硬是將櫻野攸己固定在他選定好的位置。
背后莫名的竄起一陣陰寒,櫻野攸己又不安分的想離開。
“攸己,還不能動!”
“我不想拍!”
櫻野攸己耍著性子,頭猛然一甩,但下一刻,卻又被武晃杰拉住。
“也許我該試試在大人物的墳墓前愛你。”他扣住他的雙手,在他耳邊低語。
“你敢?”火紅的雙眼染上濕意,櫻野攸己不耐的掙扎著,卻又無力掙脫,只能看著那張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武晃杰的舌輕輕舔著他的軟唇,然后輕易地撬開他無力的貝齒,縱容他放肆的靈舌在他口中挑逗……
“感覺到了嗎?”武晃杰拍拍櫻野攸己的臉頰。邪氣一笑,“我既然敢在神社內和這里吻你,就表示我敢在這里愛你喔!”
“嗚……該死!可惡!”櫻野攸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啦!隨你的意思好了!”
自認在這方面勝不了他,即使此時的他屈居下風,但那可不代表他什幺都會輸,頂多下次找機會扳回一城就好了,而現在……只有乖乖聽命的份了……
安分的讓武晃杰拍了几張照片后,也許是多少感染上青山靈園的憂愁氣氛,櫻野攸己不自覺地緩緩開口道出他的祕密。
“其實,我的母親是在我五歲那年自殺身亡的。”走在歸途上,櫻野攸己敘說著他年幼時所聽到的事情。
“櫻野家是個重視血統的百年舞蹈家族,所以縱使我的舞蹈有多幺倍受重視,但在櫻野家,我終究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的笑容中淺泛著淡淡憂愁。“唯一讓我慶幸的是在櫻野家,至少還有一個人是真正對我好的,他到現在依舊把我當成他的弟弟看待。”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十五歲的雅人哥將小小的他抱起,溫柔的擁著他、疼著他,就算他清楚他們之間……并無所謂的血緣關系。
“二丁目的那些人其實是很單純的,我跳舞,也是因為他們想看。”話語停歇,櫻野攸己仍是挂著虛無的美麗笑容。
“這就是你為什幺會在二丁目跳舞的原因?”武晃杰開口詢問,溫柔地牽起櫻野攸己冰冷的手。
“一方面是如此,然而最讓我想在他們面前跳舞的動機是因為他們不會像櫻野家的人一樣,限制我跳舞的方式。”
櫻野攸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再道:“二丁目其實是個溫柔的地方。”他微微一笑,“雖然大家都不怎幺喜歡二丁目,甚至認為那里是一切污穢的聚集處,雖然那也是事實,不過……在你深入了解后就會發現,那個地方其實最具有人情味。”
看著他的白發被晚風吹起,那頭白絲就宛若月光般閃著銀光,片刻的沉靜,周圍彷佛只有夜虫低吟。
感覺得出武晃杰那雙鷹眼中所流露出的溫柔,櫻野攸己更因此揚起甜甜的一笑,“每當我失意時,是靠兩樣東西恢復精神的。”
他突然說出口的話引起武晃杰的注意,一回神,便對上那雙在夜晚閃著誘人光輝的大紅雙瞳。
“一個是一直照顧我的雅人哥……”然后,他自口袋中拿出那張明信片,“另一個就是你不小心寄來的這張紙。”
“你不是說過了,我從一開始就是屬于你的。”櫻野攸己淺淺勾起一笑,“沒錯!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打從你從台灣寄出的這張明信片落到我手上之后,我的心思……早就被你給占滿了!”
這番告白讓我晃杰喜不自勝,狠狠的擁住櫻野攸己,“真的?”他有點不敢置信的問。
白了他一眼,櫻野攸已有點輕柔的舔著武晃杰的薄唇。
“笨……這種話,最好別再讓我說出第二次……”
“唷!今天的的如何?”劉升平吃著外送壽司,單手一揚,一副相當輕松的模樣。
自那天得知武晃杰和櫻野攸己的曖昧感情之后,。劉升平就很少跟他一同出去。
開玩笑!跟去干嘛?難道要當個電燈泡亮到他們無法對視,無法恩愛啊?說不定回來還有可能挨揍呢!他又不是神經病、沒大腦……
“你是我老媽子嗎?每次我一回來就問我這問題……”真是!明明知道這種問題尷尬得很還天天問。
劉升平塞了一個鮪魚壽司入口,咽下去后再道:“我這是在關心你耶!誰教你讓我這幺晚才知道你的愛情觀……”
他的話讓武晃杰沉默下來,停下手邊的工作沉思著。
“你……真的不會排斥我?”武晃杰嘆口氣,默默的擦拭著手中的相機。
那天他是跟他坦承了一切,可是,他真的不會排斥他是同性戀這件事?
“拜托!你們都做了吧?那我還能說什幺?”劉升平又塞了一口壽司,“別把我當成凡夫俗子好嗎?可別忘了我家里還有個同性戀至上的人在咧!”
劉升平指的是他老姐,那個有怪癖的女人。
“啊!對了!有件事我實在不知該不該說……”劉升平正經的拍拍身上的飯粒,面對著武晃杰正襟危坐。
“干嘛?是發生了什幺事嗎?”看到劉升平那略顯嚴肅的表情,讓武晃杰不由得斂下笑容,停下手邊的工忤。
一顆心猛烈跳動,總覺得好象有什幺重要的事將從他口中說出……
“家里來電要我回去,你呢?要不要一起回去?”
這突然的消息讓武晃杰的心大震。
“雖然并不是什幺重大的事,但老家那邊好象要幫你做媒,所以非常希望你回去,你的意思如何?”劉升平淡然的再開口,靜靜看著武晃杰臉上的表情。
“是誰要他們這幺多事的?”武晃杰揪起劉升平的衣領,憤怒大吼。
“喂,那些事又不是我做的,OK?別拿我出氣啊!”劉升平無奈的大喊,趕忙揮掉武晃杰的手,“你想怎幺做?他們機票也寄來了,而且聽說你在台灣的出版社也有問題要跟你聯絡。”
“出版社?”一聽到這三個字,武晃杰隨即皺緊眉頭,“我不是都跟他們說好了嗎?在台灣出版的那些攝影集……”
看見武晃杰那副好象什幺事都不知道的模樣,劉升平只是撐著下顎,半瞇著眼的看著他。
“喂!大攝影師,你好象忘記自己原來的身分了喔!需要我這個不肖助理在這里提醒你嗎?”
“咦?”
不懂劉升平這句話的意義,武晃杰回頭望的一瞬間,便瞧見劉升平扔出一堆書籍。
“看看這些攝影集、寫真集!知名攝影大師!你可別跟我說你忘了自己是目前國際倍受矚目的攝影大師喔!”
寫真攝影與相關書籍出了一堆,二十歲就大學畢業成為攝影師,三年不到便以這些作品聞名全世界的天才攝影師。
當初會來日本也是他說要將市場擴展到這里,想以這里為下次作品的主題才來的,難不成他忘了?
是因為那個二丁目的花見嗎?
“我怎幺可能忘記!”武晃杰拾起那些攝影集,睨了劉升平一眼。
這混帳東西!要不是他們是青悔竹馬的老好友,要不像他這樣亂丟他的書籍的人,可能早就不知吃下他多少硬拳了!
“總之,先不管老家那邊耍怎樣,出版社一事……你不能不管吧?”
“嗯。”劉升平說的極是,畢竟那是他的工作及理想,要他放棄不管是不可能的。
沉思了好一會兒,武晃杰才下了決定。
“我大概會先回國几天,將台灣的工作處理一下,但……”他緩緩勾起一抹微笑,“那也得等我跟攸己商量之后再說。”
如果沒有你的話……
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在那個家中,我也就不會如此痛苦!
就因為你的光芒太耀眼,讓人無法漠視你的存在,因此,就算你遠離了這個家,但這整個家族依舊有著你的影子。
在二丁目這種污流之中,你卻能跳出比別人還要杰出的舞蹈。
為什幺?你明明已經離開了這個家、遠離了櫻野家的正統舞蹈,但為何你卻能再舞出更高一層的舞?
令人痛恨的天才!令人厭惡的神之子!今夜是無月的夜……
我想,是該丟抹殺掉你一切的時刻了……
不太對勁!今夜的二丁目所流動的氣息不太對……
“怎幺了,花見?”
“啊?沒、沒事……”櫻野攸己緩緩將視線移回,端起相原一海為他調好的雞尾酒品嘗著。
“如果不舒服的話,那就先去休息,店由我來顧就好。”相原一海邊擦拭著高腳酒杯邊笑道。
反正這間店也不會有太多人光顧,倒也沒什幺機會去花到什幺氣力。
“一海,你這幺說好象我很少到店里似的……”太污辱人了吧?好歹這也是雅人哥特地給他的店,說來也算是他的家耶!
“嘿嘿,這不是事實嗎?你是很少到店里幫忙沒錯!”
“一海……”
“好,我知道了,不說就是。”相原一海雙手一擺,以表投降,“不過,最近的生活還真是既刺激又有趣啊!”
知道相原一海所說的刺激是什幺,但這也讓他斂起開玩笑的表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的確,自從上次在新宿御苑遇到那些保鏢之后,他的生活就不再那幺輕松了。
再回到二丁目時,常常會出現那群黑衣大哥擋路,可他們并不是要帶他回櫻野家,而是要……殺他!
究竟是誰這幺恨他?竟恨到要雇這些人來殺他!
“我說花見啊,你跟你那個情人談過這件事了嗎?”挑起眉,相原一海出聲喚回他的注意力,“他好象很少到二丁目來的樣子。”
說到花見的那個情人,那還真是會讓二丁目的人給氣個半死。
上次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吻他們的偶像花見,之后又在舞台上對花見施暴,啃咬著花見那白皙的脖子……實在太過分了!就算花見允許,他們也不准!一點也不知道他們這群仰慕者在台下看得有多心痛……
“嗯!我們大多是約在外面,怎幺,你有事找他?”這可怪了!他明明記得武晃杰和相原一海沒見過面的啊!怎幺……
“呵!豈止是我找他,這整個二丁目的人恐怕都想找他算上一筆不小的帳呢!”
“咦?什幺?”聽不清相原一海那突然變小聲的話語,櫻野攸己只好將俊臉湊上前。
但是這種話他怎幺可能再說第二次?只見相原一海搖搖頭,微微一笑,“沒事!我只是想,能夠讓你看上的人還真是他、媽、的、有約幸運!”
“一海……”
櫻野攸己皺眉的樣子,讓相原一海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啊!笨蛋!他這嘴還真是不緊,怎幺不小心把心里所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抱歉,我說錯話了。”相原一海揚揚手,“我這就幫你把這些杯子給擦干淨,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
我咧!這店是你開的吧?
相原一海嘆了口氣,搖搖頭,心中雖然這幺想,可是,他可不會再白痴的把心里話給說出來。
開玩笑!對方可是二丁目的花見耶!任誰也不想去惹這人生氣。
看著相原一海嘆息的模樣,櫻野攸己不由得再望了下今夜的天空……
雖無任何星月,卻又帶著深藍色的光輝,使得一向以月光作為夜晚照明的伊甸園在此刻難得的開啟了暈黃的燈光。
“不過……一海,你可以回去了。”櫻野攸己緩緩站起身,走到門邊挂上休息的牌子。
“現在還早啊!”此刻也不過晚上九點而已,離二丁日熱鬧的時刻還有好一段時間,怎幺突然在這時候說要休息?
櫻野攸己搔了搔頭,倚在門邊說:“總覺得今天好象會有什幺重要的事要發生,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好了!”
“你這是在擔心我?”
“隨你怎幺想。”真是!這樣的話他也能誤解成那樣?真夠受不了!他推著相原一海的背,將他推出店門,“就這樣了,今晚伊甸園休息。”
然后,喀的一聲他便合上了門。
相原一海忍不住朝內大喊:“花見,你這樣是賺不到几個錢的!”
“啰唆,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以這個為業。”
“直是!說什幺賺不賺錢的,我開這間店本來就不是為了要賺錢……”且照理來說,這間店也不算是他的店,而是櫻野雅人給他的店。
想起櫻野雅人,他最近倒是很少再來店里了。
以前,他總愛在星期日的早晨來找他,確認他在不在這里,可是最近他卻沒再過來了。
是因為櫻野家的規矩又變多了嗎?還是櫻野雅人的舞蹈生涯已漸漸走上佳境?
不過,這樣也好,這也代表著櫻野家已不再需要在二丁目墮落的他……
櫻野攸己搥搥肩膀,緩步走到電源開關處想切掉燈光,但在這時,門鎖被突然打開。
“誰?”灰暗的燈光下他看不清來者,但他也大概猜得出是誰。
“雅人哥?”
有他這間店門鑰匙的人不多,就只有櫻野雅人和相原一海兩人,既然方才他請走了相原一海,那這會兒開門進入、又安靜許多的人大概只有櫻野雅人了。
果然,進入店里的男子給他一記溫和的笑容。
“有什幺事嗎?雅人哥?”櫻野攸己跟著笑了笑,轉身將椅子收齊靠攏。“以前你從不在夜晚來二丁目的,是發生了什幺重要的事嗎?”
“其實也沒什幺,只是……”
“只是?”
櫻野雅人走進店中,隨手幫櫻野攸己收拾,“你在這邊過得還好吧?”
“托福!如你所見,還不壞!”櫻野攸己笑了笑,“只不過最近常常差點被老頭捉回去……”
“喔?難道你不覺得有點奇怪?”
櫻野雅人的話讓櫻野攸己停頓了下,抬頭仰望著透明的天花板,“是有點奇怪!難道家里出了什幺問題嗎?”
“不!跟以往一樣,沒什幺改變。”櫻野雅人輕撫店內觀賞植物的葉片,靜默了一會兒。
“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最近你得小心一點……”櫻野雅人微蹙眉頭,認真地看著那背對著他的櫻野攸己,“因為最近有人對你懷有恨意……”
二丁目的街上因為還不到午夜,所以也沒有以往午夜時那般熱鬧。
武晃杰走在二丁目中心街道仲通上,不時感受到含帶點惡意的目光朝他掃射過來。
“呃……”他們不會還對他咬傷花見這件事生氣吧?
不管原因是什幺,武晃杰還是忍不住撫撫手臂,打了個冷顫。
那群人的眼光好尖銳,簡直就像是無數的利箭向他飛射而來。
“咦?等等!”一個男人走過他身邊后又回頭叫住他,“等一下!嗯……那個……武晃杰!”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武晃杰下意識的回首觀望;那聲音聽起來很陌生,也因為在這二丁目中他并沒有認識其它的人。
叫住他的是一名相貌斯文的男子,身上穿著類似酒吧調酒師的服裝。
“不好意思!那個……我沒叫錯吧?”
“是沒有。”武晃杰笑了下,“我的確叫武晃杰,請問你是?”
“相原一海,伊甸園的副店長。”相原一海伸出手與他互握,“你現在是要到伊甸園去找花見嗎?”
“嗯,是的。”武晃杰搔了下頭,尷尬的笑了笑。
但他的回答可讓在場的男子都憤怒的迅速起身,也因此嚇了武晃杰一大跳。
武晃杰的反應令相原一海感到相當有趣,他一手突然搭上他的肩,“你這家伙有意思!”
“啊?什幺?”
“呵呵!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凶暴如虎的人,原來還真如花見所言,有著雙重人格。”
“我才沒有雙重人格,只是有時認真起來會轉變得比較霸道而已……”
他的話尾聲音漸小,這讓相原一海笑得更張狂了。
“哈哈……我喜歡!”他大力的拍上武晃杰的背,“抬頭挺胸的走路!在二丁目就是這樣!你既然有人人欽羨的情人,那就應該要更有自信!”
“可是……”望了下四周,那些人的眼光依舊刺人。
知道武晃杰在畏懼什幺,相原一海更是瞇起原本就細長的眼,“其實我也很想給你一拳!”他握緊拳頭輕擊上武晃杰的胸口,“可是如果每個人都這幺做,那花見可能會很傷心吧?”
一時間,彷若周圍的人也都這幺認同的收回了傷人的目光,換上微笑。
“去吧!在二丁目戀愛,本來就是一件相當自由的事,而我們更是無心阻擋花見難得的單純戀愛。”揮揮手,相原一海笑了下,“聽好,可別讓花見心碎喔!”
他望著相原一海愈來愈遠的背影,再拉回視線望了下四周的人……
真的!這里就真的如櫻野攸己所言,只是個單純的地方……
“雅人哥,你是說……有人想殺我?”櫻野攸己淺淺一笑,不相信的搖搖頭,“不會吧?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也不在螢光幕前跳舞,怎幺還會有人想殺我?”
若說要繼承家業,那櫻野雅人也算是櫻野家族中的第一人,怎幺算……都不怎幺可能輪到他。
“你可能不知道最近發生在櫻野家的一個現象,那是自你離開那個家之后才產生的怪現象。”
他的這番話倒是引起櫻野攸己的興趣了。“什幺現象?”
只見櫻野雅人坐在吧椲邊,娓娓道來:“因為你是櫻野家難得的舞蹈天才,你在那個家中跳舞時,總是散發著耀眼的光!”
“可是我并不自由啊……”
“是的,所以我幫你丟去櫻野家對你的束縛。”櫻野雅人接下櫻野攸己的話,輕輕撫上櫻野攸己的臉,“你知道你的光芒有多耀眼嗎?亮到讓那個人就算在櫻野家中也無法壓過你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即使他已是家族中最近唯一承認的繼承人……攸己,我不是總是希望你回家嗎?”他理著櫻野攸己雪白的長發,“雖然我也是幫你離家的人……”
“雅人哥,是出了什幺問題嗎?”總覺得櫻野雅人的神情有異,他語氣中的那絲落寞,好似在傳達著什幺特殊的訊息。
難道……繼承著換人了?而那個人就是最近一直派殺手殺他的人?
櫻野雅人淡淡一笑,他拍拍櫻野攸己的頭,愛憐的印上一吻。
“沒事!反正比起你的問題,那不算什幺……”
“是這樣子嗎?”櫻野攸己也跟著擰眉一笑,“對了,雅人哥,你要喝酒嗎?我調酒給你喝。”
櫻野攸己踏入吧台內,取出調酒的工具,“你想喝什幺?我都可以調給你。”
“攸己,你真是個體貼的人。”櫻野雅人又對他柔柔一笑,“但有時……”
“什幺?雅人哥,你說什幺?”櫻野攸己也跟著勾起溫柔的笑容,傾身向前,“好啦!雅人哥,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喝什幺?”
櫻野雅人笑了下,緩緩伸出手,宛若要愛憐的撥弄櫻野攸己的銀色發絲。
“我現在最想喝的是……復仇之血!”猛地,他的雙手移往櫻野攸己的脖子處施加力道,順利的陷住櫻野攸己的頸子,使他難以呼吸。
“唔……雅、雅人哥?”
櫻野攸己痛苦的想掙脫,雙手拼命的想扳開那捂住自己的雙手,偏偏又因缺氧而無力。
迷蒙的眼倏地瞧見櫻野雅人那從未顯露過的殘酷冷笑,櫻野攸己不敢相信的直盯著他。
為什幺?為什幺雅人哥要這幺做?為什幺?
“呵呵,很驚訝吧?很難相信我才是最近派人暗殺你的人吧?我親愛的……弟弟。”
櫻野雅人原不俊美的臉漾上一股憤怒,他狠狠地讓櫻野攸己撞上酒柜,“為什幺你不用苦練就可以輕松跳出絕美的舞蹈?為什幺我再怎幺努力,卻還是一樣會被拿來跟你比較?”
“哥……嗚……”
“我越來越不能忍受你的一切了!不殺了你,我一定會崩潰的!”
頸子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櫻野攸己開始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好難過!救我……誰……救……不要……晃杰……救我!
“放棄吧!攸己,沒人會來救你的。”櫻野雅人緩緩將臉湊近,已逐漸轉白的大紅雙眼發現了……他眼中所流露出的一絲悲哀……
“對不起,攸己……對不起……”
“住手!”
打破冰寒空氣的聲音突然灌入櫻野雅人耳中,下一瞬間,他便被外來的力量硬扯開那緊縛在櫻野攸己脖子上的手。
櫻野攸己一獲得空氣便開始猛力嗆咳,一陣黑色漩渦宛若浪潮般向他席卷而來,令櫻野攸己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整個世界似乎正繞著他旋轉……
腳下一軟,他整個人便狼狽的倒了下去。
“攸己、攸己!”武晃杰拋開櫻野雅人,躍入吧台內。
“噢!天啊!為什幺會發生這種事?”武晃杰拍拍那躺在他懷中的人,“攸己,快醒醒,你別嚇我啊!攸己!”
懷中的人依然不動,宛若已沒了知覺般,聽不到武晃杰的呼喚。
“攸己,清醒點!別開玩笑了,聽到沒有?攸己!”
還聽得到心臟鼓動的聲音。還可以感受得到那微弱的呼吸,還活著……心愛的人還努力的活著……
“混帳!你這家伙為什幺要這幺做?”
他聽見晃杰的嘶吼,及重物落地被打碎的聲音。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哭泣……那是……雅人哥?
“對不起!我無法壓抑我內心的憤怒,原諒我……攸己……”
“攸己……太好了!你清醒了?”
睜眼的一瞬間,映入眼中的是相原一海的臉部特寫,緊接著又是一陣東西撞擊的聲音。
“晃杰,別再打他了,花見醒了!”相原一海喊了聲,但似乎依舊沒人響應。
“晃杰他……他打誰?”櫻野攸己虛弱的扯著相原一海的衣袖,“不會是……雅人哥吧?”睜大紅眼,不等相原一海回答,他便逞強的撐起身子。
“啊……花見!你想做什幺?”相原一海攔住他,不讓他出去,“你想去送死嗎?外頭可是想殺你的人。”
“讓開!咳……咳咳!”櫻野攸己憤怒的大吼:“他是我哥,不是想殺我的人!”
突來的怒意讓櫻野攸己又軟了腿,相原一海敏捷的撐住了他。
猛地,他抓住相原一海的手臂,“帶我去阻上……拜托……”櫻野攸己浮現水霧。
相原一海淺嘆口氣,撐起他。“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幺憤怒過!
就好象自心底一直涌出了濃烈熱潮
只要想到他方才所瞧見的情況,他便無法克制的想破壞一切。眼前這被稱之為是櫻野攸己哥呵的家伙竟然想置他于死地?
該死的混帳!要是他晚了那幺一步,那攸己不就將永遠消失在這世間了?
不能原諒!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就算是攸已來求情也一樣!
武晃杰憤怒的揪起櫻野雅人的衣領,重拳才要落下,身后便傳出熟悉的聲音。
“別打了,晃杰。”櫻野攸己推開相原一海,搖搖晃晃的扯住武晃杰的手,“住手!咳……別……別打!”
“攸己,別阻止我!”
“他是我哥啊!不准打!”櫻野攸己依然不肯放掉那已握緊拳頭的手。
“攸己……”
“如果你想揍人,那就揍我好了,別打我哥!”
“你瘋啦!攸己。”武晃杰放聲大吼:“他可是想殺你的人耶!”更何況……他又怎幺可能揍他?他可是他愛的人啊!
突然自角落傳出一陣笑聲,“沒錯!就讓他殺了我吧!攸己,你毋需阻止……”滿身鮮血的櫻野雅人,撫著沁出鮮血的額頭,狼狽的笑了笑。
這可讓武晃杰看了更加不快,“你這家伙……”
“晃杰!”櫻野攸己隨即大喊,但下一瞬間,卻咳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情況把武晃杰他們嚇了一跳。
“晃杰,別……住手……”
“好!我不打!那你也別說話了。”武晃杰心疼的捧著櫻野攸己完全沒有血色的臉,愛憐的獻上一叨。
但櫻野攸己卻輕輕推開武晃杰,微微一笑,“我有話要跟雅人哥說。”
“可是……”
“沒關系的!”櫻野攸己拍拍武晃杰的肩,往櫻野雅人的方向走去。
他看起來相當狼狽,滿身都是被武晃杰毆打出來的傷。
“雅人哥。”櫻野攸己溫柔的撫著他的臉,他的聲音溫柔得好似一把能融化人心的火把。
抬頭的那一瞬間,櫻野雅人落下了淚。“攸己,我……”
還未說出口,櫻野攸己便伸出食指輕觸他的唇,搖了下頭。
“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雅人哥。”
這段話頓時讓武晃杰他們瞪大了眼。
“如果我沒離開家,或著聽你的話回去……那幺也許,你就不會有如此大的壓力……”櫻野攸己輕撫著櫻野雅人柔軟的頭發,緩緩再道:“都是我的任性才會導致現在這種情形,對不起,雅人哥。”
“攸己……”
“雅人哥,我最喜歡的雅人哥,這兩年來讓你生活在我的陰影之下,真是抱歉……”他輕輕吻上櫻野雅人的眼帘,那是他們小時候道歉時常做的動作。
一點也沒變,攸己一直都沒變……
“笨蛋!”櫻野雅人緊緊摟著櫻野攸己,“你這個笨蛋!”而淚,早已潰堤。
兩天后,醫院里。
櫻野攸己百般無聊的望著窗外,不禁令他想起那天的情景……
銀白的手銬扣上櫻野雅人的手腕,但他卻對他露出了燦爛的美麗笑容。
“攸己,對不起。”櫻野雅人那淡然的笑容依舊是蒙上了一層憂愁。
“等等!雅人哥!”櫻野攸己拉住他,“為什幺要自首?以櫻野家的勢力,你其實可以……”
“攸己!”櫻野雅人擰眉阻止他再說下去。只見他伸手輕拍櫻野攸己的頭,并親吻了他一下,“斷掉的線,再怎幺想恢復也是枉然,所以……我必須為自己的沖動負責。”
“負責……”
櫻野攸己低喃著,此刻,開門的聲音引他回神。
“唷!花見,氣色不錯喔!”相原一海揮揮手,“你的情人來告別了嗎?”
“告別?”
瞧見櫻野攸己臉上寫滿問號,相原一海誤以為武晃杰還沒來。“還沒嗎?他不是說他要回台灣……”
“你說什幺?”櫻野攸己慌張的將相原一海一把拉近,“他什幺時候說要走的?”
“咦?你不知道嗎?”相原一海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問:“今天下午兩點在羽田機場的班機,難道他沒跟你提起?”
“帶我去!”櫻野攸己扯掉手上的針,激動的想下床。
“等、等一下!花見,別緊張……也許他是……”
“不要!”
櫻野攸己突地無助的怒吼讓相原一海愣住,等他回神時,那滾燙的淚已隨之滑落。
“我不要他離開!拜托,一海,帶我去機場。”
呃……果然不能讓二丁目的花見落淚,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有照辦的份,根本就無法抵抗得了牠的眼淚。
羽田機場
站在出境大廳中,武晃杰將身上的行李卸下,拿出硬幣投入飲料機中,按下咖啡的按鈕。
“東西准備好了嗎?”劉升平突然立在他身旁,也買了同樣的飲料,“這次回去只是要辦一些事,我想很快就能再回來的。”
“嗯……但也許……我不應該在這時離開……”武晃杰有氣無力的回答,將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看著武晃杰那副落寞的神情,劉升平雖然很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一時想不出半句話來,此時,耳邊正好傳來要登機的廣播。
劉升平快速喝完咖啡,拍抽武晃杰的肩,“走吧,該登機了。”
“給我站住!”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劉升平的話,引他們回頭。
一個相當引人注目的白色身影正大力喘息著,他的肌膚宛若珍珠般嫩白,還有那一雙紅水晶似的瞳眸及一頭銀白長發……
“攸己?”武晃杰不確定的開口。
“不准走!”櫻野攸己憤怒的開口,原本不打算哭泣的雙眼此時卻染上一層淚霧,“你不可以就這樣拋下我!”
“攸己……”看著櫻野攸己的模樣,武晃杰實在不忍,“你怎幺離開醫院了?”他輕柔的梳過櫻野攸己雪白的發,“你得到醫生的許可了嗎?”
“那種事情不重要!”櫻野攸己拍開武晃杰的手,在大庭廣眾之下緊擁著他,“說!說你不會離開我……”話尾混和著眼淚,這下子可讓武晃杰心慌了。
“攸己,我……”
“看來你還需要一段時間解釋。”劉升平雙手扠腰,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我看我還是一個人先走好了。”
“升平……”
“別說了!”劉升平抬手阻上武晃杰再說下去,“老家那邊有我老姐在,我會跟她說明你的事,你可以做一百二十個心。她肯定會幫你解決的;出版社那邊我會給他們你在日本的聯絡方式,讓他們直接找你;至于你托要辦的那作事……”
他撫著下顎望向櫻野攸己,但隨即被反瞪一眼。
嗚……眼淚都一直流了還逞強的瞪人家,真是凶狠的小野貓!
劉升平顫了下,撫撫雙手后轉身,“等我好消息吧!”他撣揮手,不回頭的緩步走進登機門。
約莫片刻的安靜,這下櫻野攸己可不懂了!
“咦?你……你不去了?”他看著武晃杰,火紅的雙眼還漾著一層水光。
武晃杰輕嘆一口氣,帶著充滿笑意的目光望著他,“我不過是要離開日本一個星期,回台灣辦一些事罷了,難道相原沒告訴你?”
“等等,我可得先聲明!”相原一海軍舉右手,立刻打斷他們的對話:“我在醫院是想說,可是……先被花見的眼淚打敗了!”
“咦?我……我……”
櫻野攸己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好可愛,可愛到武晃杰忍不住緊緊擁住他,曖昧的在他耳邊印下一吻。“其實我回台灣,最主要的就是要辦理移民。”
武晃杰柔柔一笑,一點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放肆地在他耳邊低語:“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寶物,我怎幺可能這幺輕率的拋下你?”
聞言,櫻野攸己不禁紅了雙頰。
那他這一路趕得那幺辛苦是為了什幺?他還在大庭廣眾前哭了呢!
“可……可惡!”櫻野攸己推開武晃杰,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賠我眼淚來!害我白白浪費几滴珍貴的眼淚!”
他那稚氣十足的話讓武晃杰不禁苦笑。呵,這下可好笑了,眼淚怎幺賠啊?他可不知道。
但……他可得好好想清楚該怎幺平撫櫻野攸己這小野貓般任性的怒氣……
陽光,溫暖的照射在東京每個角落。
無論是池袋、涉谷、原宿、六本木、台場或銀座,只要有廣大的電視螢光幕牆或車站海報、大看板上,都一定會張貼一張華麗的海報。
上頭的標題總是——國際攝影界名人武晃杰在日本的第一本攝影集,而旁邊則有著“不談單純戀愛的花見”這行字。
“怎幺覺得有種被騙的感覺……”櫻野攸己站在新宿三丁目街頭,雙手抱胸望著眼前的大看板。
突然,身上手機響起。
(花見,快回店里一趟,有……有很可觀的東西!)
“啥?一海,喂,等等,別挂那幺……快……”啐!他語都還沒說完呢,怎幺就這樣挂斷了?
回店里?難不成伊甸園發生了什幺事嗎?
櫻野攸己冷嗤了聲,望了下表。下午四點,該死的武晃杰遲到了!
心中才這幺想著,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便立刻攬上櫻野攸己的腰。
“等很久了嗎?”
他絲毫不畏別人目光地親吻著櫻野攸己的頭,但沒半秒,卻被他一腳踢開。
“滾蛋啦!死狗!”
看著櫻野攸己的生氣背影,武晃杰又忍不住欺上前去,“哎喲,小貓生氣啦?”他愛憐的摸摸櫻野攸己的頭。
“晃杰,這幺惡心的話你再給我說一次!”欠扁是吧?那好,他櫻野攸己最近手倒是挺癢的,巴不得想找人海扁一頓。
知道櫻野攸已是真的動怒了,武晃杰只好收斂起嘻笑,舉手投降。
“對不起,攸己,我錯了!”他嘆口氣,企圖解釋晚到的原因,“這一切都該怪出版社……”
“等等!說到出版社,我才想到一作事。”
“什幺?”武晃杰眨著不解的眼光看著他。
櫻野攸己停下腳步,回頭說:“你怎幺沒告訴我你是國際知名的攝影師?”也難怪當初地敬以一百萬買他一卷底片的寫真集,因為那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嘛。
只見武晃杰聳了聳肩,挑起眉說:“我是想跟你說啊!可是你都打斷我的話。”
“那些海報又是怎幺回事?”他指指那張貼在高摟大廈上的大型海報,那上面的人、那上頭的副標題……全部都是他!這王八蛋又沒經過他同意的偷拍他,且還正大光明的出書,難道他一點也沒發現這是在侵犯他的隱私嗎?
“那個啊,是我在日本的新作品啊,封面做得不錯吧!”武晃杰呆呆的傻笑了下,故意裝作什幺都不懂的跟著櫻野攸己走近二丁目。
“該死!我問的不是那個……”站在伊甸園門口,櫻野攸己上刻發覺不對勁。
怎幺店門口……有金黃色的花瓣?
“啊!看來東西送到了!”
“東西?”什幺東西送到了?這跟這種罕見的金黃色花瓣又有什幺關聯?
櫻野攸己那副什幺都不懂的模樣讓武晃杰不自覺一笑,然后他輕輕為他推開門,“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禮物?”
櫻野攸己狐疑的踏入店門,忽地,就像是與外頭的夕陽相呼應一般,店里頭正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輝。
門外的風緩緩吹送而入,突然,整個店就好象下起了金黃色的雨般……
“台灣的金色花雨,金急雨……你還記得嗎?”武晃杰擁住不發一語的櫻野攸己,“我一直想讓你觀眼看看。”
“嗚……”
突然傳來的嗚咽聲讓武晃杰嚇了一跳,一低頭,便瞧見櫻野攸己已像個淚人兒般直掉眼淚。
“咦?啊……你怎幺哭了呢?”武晃杰連忙為他拭去淚水,“別哭呀!你知道我對你的眼淚沒轍的。”
“既然如此,就別讓我哭嘛!”櫻野攸己任性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這樣總可以了吧?”武晃杰無奈的捧起櫻野攸己的臉,愛憐的吻走牠的淚,“別哭!你讓我好心疼……”
“唔……混帳!別把我當小……”
話還未說完,武晃杰便吻住了那還想開口的軟唇。
風……淡淡柔柔的繼續吹送著,而金黃色的雨……也持續不斷的在他倆身旁飛舞……”
※ ※ ※
二丁目的花見不談單純戀愛,這傳聞很有名,而原因……是因為他早已愛上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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