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7 02:00 PM
kayanstar
快d post牙^^我等左耐la><
2008-1-8 10:29 AM
dingdong
「……啊!好痛!我不要生了!啊……」在產房的病床上,準媽媽滿臉分不清到底是汗還是淚,面紅耳赤的哭天喊地。
「……啊!好痛!」站立病床旁的高大身影也爆出一聲痛叫,只因床上的人狠狠的捏了他倆緊握的手一下,「老婆放鬆……老公最愛你了!」
「吸氣!」接生醫生不慌不忙的提醒著。
「喝!……好痛!到底要出來了沒啊?」她哭著喊。
「快了快了!吸氣!」
「老婆,為夫看得心好痛哦!但是為了寶寶,你就再忍耐吧!」
「哇……」忽然,一陣屬於嬰兒的哭聲響起,孩子出世了!
女人呼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病床上。
男人激動的擁起妻子,熱淚縱橫,「親愛的,你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能購擁有你是我的榮幸,謝謝你,老婆!」
「我要看……寶寶!」女人斷續說著。
這時,護士把剛剛沖洗乾淨的寶寶抱到這對夫妻手裡。
「恭喜恭喜!是位白白胖胖的男娃娃!」
兩夫妻歡天喜地的抱著小baby,他們終於成為人家的爸媽了!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剛走沒多久的醫生又回到他們身邊,一臉抱歉的樣子,「根據本院最新的智商檢視器材的檢定,令公子的智商確定是兩百……」
沒等醫生把話說完,女人就不能自己的歡呼:「老公!我生了一個跟你一樣的天才!」
男人寵溺的凝視著妻子與兒子,一臉安慰。
「我話還沒說完,」醫生插話,「令公子的智商是有兩百沒錯,但不只是兩百這麼簡單,其實是負兩百才對。」
夫妻倆不敢置信。
「咚」的一聲,女人暈倒了。
「啊!我不要這樣子!」江江好咖啡屋內傳來一聲尖叫。
聞聲,廚房內立刻發生一故騷動,老闆娘旋即衝了出來。
「湘琴寶貝,你沒事吧?怎麼了?燙傷了嗎?」一連串的問題,江媽媽仔細審查著湘琴全身上下,終於確定她沒有受任何傷。
湘琴歉然笑著,「沒……沒有啦,我甚麼事都沒有。」她忽地又黯下眼光,「我只是作了一個夢。」
「作夢?哦,湘琴,在這裡也能睡著哦?是不是很累啊?」她心疼的看著她,「都是媽媽不好,你都已經身懷六甲,我還要你挺著一個大肚子跟我一起拼,是媽的錯!」
湘琴急急的搖手,「不是的,這也是我的興趣啊,而且我也不會很累,真的!」
江媽媽半自責半懷疑的擰起眉,眼看馬上就要留出淚來。
「我一點也不會累,只是現在客人不多,我有一點無聊,才會作白日夢。」湘琴再度解釋。
「真的?還好還好!」她拍拍心脯,「不過湘琴,如果你會累的話一定要告訴我,萬一你累壞的話,媽媽會很心疼的,而且哥哥一定會很生氣很擔心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要你擔心了,對不起!」一時感觸,兩婆媳竟然抱在一起痛哭失聲。
良久,櫃檯前傳來一陣無奈的嘆息聲,驚動了哭得興起了兩人。
「十分鐘又五秒、六秒、七秒、八秒――」
「裕樹!」婆娑淚眼的兩人抬頭,看到的是半倚在櫃檯邊,一臉酷酷的看著手表的人。
放下手,裕樹臭臭的看著她們,「兩位要結束了嗎?」
「你甚麼時候過來的啊?」江媽媽邊說邊替湘琴及自己擦掉眼淚。
「來好一會兒了,足夠看完整齣戲了。」
「甚麼戲啊?」湘琴抗議。
「對啊!小孩子沒禮貌。」江媽媽訓斥。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我才不是甚麼小孩子咧,早就不是國小生了好不好……」他咕嚕著抱怨。
江媽媽給他端來一份提拉米蘇,「順便」拍了他的頭一下。「就算你像哥哥一樣唸大學,在媽咪眼中依然是小孩子,知道嗎?」
「你們才是小孩子吧,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那麼愛演戲,就算有客人要進來也被你們嚇跑了。」他吃了一口冰涼涼的蛋糕,被可口的感覺誘惑住了,決定暫時饒過面前的兩個女人,填飽自己的五臟廟最為重要。
「我們哪有啊!臭裕樹。」湘琴瞪著他。「我一定會告訴直樹說你欺負我跟媽,哦,還有我的兩個寶寶。」像是得了甚麼甜頭,湘琴樂樂的笑著。
「隨便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冤枉,我習慣了!」
湘琴作勢要打他,江媽媽一見,怕湘琴傷了自己,連忙分開兩人。「裕樹,先進來幫媽咪忙好不好?好多事情要做哦!」她拉起座位上的裕樹就往廚房跑。
「可是我蛋糕還沒吃完耶!」他掙扎著。
「笨蛋,蛋糕不都是從廚房拿出來的,還怕沒得吃哦?走走走!」
看著裕樹和江媽媽消失於廚房,湘琴滿意的收起拳頭,這一回合,湘琴勝!
一陣晃動,清脆的風鈴聲音隨即響起。旋即,一個小小的身影風似的衝進來。
「湘琴阿姨!」還沒站好,甜美的聲音就從小女孩的口中傳出。
湘琴打開櫃檯的小門,小心翼翼的走出去。「誰啊?」
「湘琴阿姨,是我啊!好久不見!」小女孩興高采烈的握住湘琴的手,想給她一個擁抱,無奈身高的差異和湘琴身前的大肚子讓她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
「你是……」湘琴搔搔頭,覺得這個小女生非常的面熟,可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小女孩才沒理會湘琴的煩惱呢,她的手撫上湘琴的肚子,輕輕的跟寶寶打招呼:「Hello,小寶寶,你好嗎?你怎麼還躲在阿姨的肚子裡呢?要趕快出來才可以跟我一起玩哦!」
這樣熟悉的對白敲了湘琴的腦子一下,很遺憾卻沒把她敲醒,她還是想不起來眼前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來這裡啊,你自己來的嗎?你的家人呢?」先搞清楚這點比較重要,搞不好人家的爸媽正在四處找她呢!
「是姐姐帶我來的。奇怪,她明明說拿點東西就過來的,怎麼這麼久啊!」她邊說邊朝門外看去。
姐姐?「誰是你姐姐啊?」
「是我。」
聞言,湘琴抬頭。說話的是捧著一大疊書的子瑜。
「子瑜?你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湘琴瞪大眼睛,「等等,你剛剛說你是她……的姐姐?是這樣子嗎?」
子瑜點頭。「怎麼,不像嗎?」
「怎麼會!就是太像了,你們都長得很像外國人,像得讓我覺得你們是兩母女。」她唧唧稱奇。
「袁湘琴!你不要太過分喔,我怎麼會像是她媽咪,我這麼年輕。」她氣紅了臉,「而且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是單身的大學生!」
「開個小玩笑嘛!」她睜著無辜的雙眼。
「哈哈,真好笑。」子瑜沒好氣。
忽然,湘琴又覺得不太對。「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你的妹妹不是子琪嗎?」
「誰規定我只能有一個妹妹啊?小仙也是我的妹妹好不好。」
「對啊,子瑜姐姐是我的表姊。」她搖晃著湘琴的手,兩眼卻直往放滿布丁蛋糕的冰櫃望去。
「妹妹想吃嗎?阿姨請你吃好不好?」
小仙側頭,「阿姨還沒想起來我是誰呢?」
「欸……你是……小仙啊!」冒汗中。
小仙搖搖頭,「我是小仙沒錯,可是阿姨不是叫我小仙的。」
「啊?是嗎?」她乾笑。
「之前阿姨還說歡迎我到阿姨家跟寶寶玩,可是阿姨卻已經忘了誰是仙杜瑞拉……」小仙失望極了。
仙度瑞拉?這名子怎麼這麼熟啊……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仙度瑞拉!上次陪我考試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小仙馬上變臉,開心的拍著手。「太好了,阿姨想起來了!」
湘琴也感染了小仙的快樂,拉著她的小手走到冰櫃前,請她吃蛋糕。
「我記得仙杜瑞拉喜歡吃草莓蛋糕,這塊好嗎?」湘琴指著一個佈滿草莓果醬和鮮草莓的蛋糕。
「謝謝姨!」
湘琴把蛋糕放到盤子上,再端到桌子上,讓她坐下來吃。
看著小仙乖乖坐下來吃東西的模樣,子瑜有點驚訝的走到湘琴跟前。
「原來你跟小仙認識啊。」
「嗯。」
「不過,還真沒想到你竟然可以讓她這麼乖的呆著,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你。」她家的小表妹甚麼時候會這麼乖過?要知道她可是出了名的搗蛋鬼。
「仙杜瑞拉本來就是這麼乖。」她笑說。「對了,你怎麼會來啊?沒課嗎?」
她放下手中的書,「給你帶《紅樓夢》來了啊!」
湘琴噘嘴,「好了啦!我知道誰是林黛玉和賈寶玉了。」那天鬧了一個笑話之後,她馬上問直樹有關《紅樓夢》的事,在直樹詳細的解答之後,她已對寶黛的是事情有大概了解。
她輕笑,「那還真不簡單耶。」
「討厭啦,一直取笑我!」她看著那一疊書,「不過我一定會把這些書都看完的!就當是胎教嘛!」
「你可以慢慢看沒關係,反正小仙暫時都不會用到這些書。」吃得滿嘴奶油的小仙揚起頭,「對啊,阿姨可以慢慢看,我已經開始學原文版的了。」湘琴錯愕的呆著眼,連一個六歲的小孩都比她「高學歷」了,是怎樣?
看著湘琴那令人絕倒的表情,子瑜輕輕一笑。「好了,我要先走了,再不去的話那些笨蛋肯定又不練球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拉拉身上的衣服,「小仙暫時待在你這裡可以吧?我下午再來接回她。」
湘琴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子瑜瞧了瞧還在吃得津津有味的小仙,知道不用擔心把她放在湘琴這,一甩頭,帶著優美的弧線離開江江好。
子瑜前腳才離開,裕樹後腳就從廚房裡出來。
「……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要人去幫忙,害我肚子餓死了……」他不滿的低聲埋怨。
走到剛剛的位子,赫然發現旁邊坐了一個小妹妹。
「這小鬼是誰啊?」他問湘琴。
湘琴還沒來得及回答,小仙就高聲插嘴:「誰是這小鬼?你給我說清楚!」
裕樹輕蔑的嘲笑:「誰在回話,誰就是囉,小鬼!」
小仙忽地站起身,氣紅了泡腮,「人家已經七歲了!」半年以後。
「對我來說你就是小鬼,因為我今年十三歲,我比你大一倍,小鬼!」他顯然要把剛剛被江媽媽嘮叨的煩意發洩在小仙的身上。
「那又怎麼樣?十三歲的大叔是不可能再有像我這樣七歲的青春活力了!可憐的大叔!」
「你說誰大叔?」這次到裕樹氣紅了臉。
「誰回話誰就是大叔啊!」她得意的用他的話來反擊。
「你……算了!不跟你計較!好男不與女鬥。」
「說不贏人家就講這種話,大叔真討厭。」她吐舌。
眼見裕樹又要生氣了,湘琴連忙上前阻止,「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嘛!幹嘛要吵架呢?別說了別說了。」
「誰跟她是好朋友啊?」他輕呿。
「既然阿姨都這麼說了,我就原諒你吧!大叔!」
本來還想大罵,卻因見到湘琴嚴厲的禁止目光後止住幾乎脫口而出的話,「小鬼!」
「大叔!」
「小鬼!」
「大叔!」
「小鬼!」
湘琴無奈的看著他們鬥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道:「根本都是小鬼嘛!」
「爸!我們來了!」在幸福小館的門外,湘琴一貫的人未到聲先到。
直樹走在前面,先拉開大門――乖乖隆的咚,一屋子都是人!倒不是客人多,其實是根本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屋子裡頭的人有一半都是剛剛他們在江江好裡say 過godbye的,包括子瑜、浩謙、小仙、劉農、純美……還有十年都沒見過的子琪與武仁。
湘琴驚愕的張大嘴,直樹則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他牽著湘琴,慢慢的走進去。
原來,江媽媽早他們一步先走,結果在校門遇到正準備離開的子瑜和小仙,又剛巧碰見浩謙在死追子瑜,所以就邀三人到幸福小館一起吃個飯。到了公車站,一行人又偶遇剛從英國由學回台的子琪和武仁,於是又順便請他們一道走。上了公車,竟然十分湊巧的撞到在前一個站上車的劉農和純美,江媽媽說人多一點更熱鬧,又硬逼著他們一塊來了。到了幸福小館,阿利爸爸和裕樹早就到了,阿才爸爸在門口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今天晚上,幸福小館可以說是閉門一家親了。
「怎麼這麼多人啊?」湘琴失笑。
阿金一聽見湘琴的聲音,顧不得還在鍋子裡猛燒的菜,一下子衝了出來。「湘琴,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我等你好久哦……來,小心點,我扶你……」他一下子擠開了直樹,搶著擔任護媽使者的角色。
一旁的直樹不滿的攏緊眉,但礙於這麼多人在場而不便出口抱怨,免得被人說他江直樹結婚後被冷落而變成了怨夫。
被安排坐在沙發椅的湘琴怕阿金的行為惹怒了直樹,馬上扭頭找他。「直樹!快過來坐啊……阿金,菜要焦了,你快去忙吧,爸很需要你。」
阿金聽得心花怒放,「那倒是,師父說我是天生的廚師呢。」某人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直樹在湘琴身邊坐下,「那就趕快進去忙吧,天生的廚師。」他說。
待阿金離開後,小仙就一下子窩到湘琴身邊,「湘琴姨,你真的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哦,我還以為姐姐騙我呢!」
「她從知道可以和你一起吃飯之後,就一直鬧著說怎麼你還不來,我煩都煩死了。」子瑜也跟著坐下。
「是嗎?」湘琴笑著摸摸小仙的頭。
小仙重重的點點頭,「小仙最喜歡湘琴姨姨了!」
「姨姨也很喜歡小仙呢!」湘琴說,「來,親一個。」
很響的一個吻,兩人都笑得很開心,大家也都感染了這輕鬆的氣氛,臉上滿是笑意,唯一例外的……
「噁心!」裕樹一撇嘴,不齒的甩頭。
這聲辱罵好巧不巧被小仙聽到,不難想像,接下來就是兩人的罵戰。
不理那兩個小鬼,大人們自成一團的聊著。
「湘琴,上次見面是參加你們的婚禮,隔天我們就出國了,沒想這次一回來,你竟然懷孕了,恭喜你們啊!」武仁說。
「對啊,」子琪笑著接話,「你肚子好大哦,伯母說是雙胞胎對吧?快生了嗎?」
一聊到小孩,,湘琴比誰都有精神,「嗯,已經九個月了,還有兩個星期就到預產期了,我好緊張哦。」
「下個禮拜就會住到醫院去,畢竟是第一胎,她又這麼粗心大意的,這樣比較安全,我們也都比較放心。」直樹說。
「沒想到直樹跟湘琴上就要做爸爸媽媽了,以前湘琴追著直樹跑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呢!」純美一時感慨。
劉農點點頭,「就是說啊,以前湘琴每次感情受挫的時候,就會來跟我們哭訴,真是一場惡夢呢!」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打了個冷顫。
「討厭啦!我哪有啊!」
「還說沒有,連我都有見過了,」浩謙也搭話,「就我們去跟蹤子瑜跟直樹的那次啊,跟到後來就變得像個怨婦似的。」他取笑道。
「似乎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跟你們倆的情史有關係哦!」子瑜也說。
湘琴害羞。「唉呦,反正今天你們就是連結起來笑我就是了……」
大家哄笑一堂。
「好了,就給個面子準媽媽,我們不說了。」阿利爸爸出來替湘琴解圍。
一群人好不容易住了嘴,忽地,一陣痛楚從肚子裡傳來,湘琴忍不住驚呼。
「啊!」痛楚的感覺太強烈,湘琴的臉上一片慘白。
直樹也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問到:「怎麼了?沒事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湘琴扭頭給了直樹一個放心的笑容。
「應該沒事的,」她說,「看吧,講我的壞話,寶寶一生氣就踢我了。」
大家見她真的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直樹還是皺著眉,看著湘琴剛剛那痛苦的表情,他隱隱感到不安心,上次湘琴因為奶奶的事而有流產跡象時,也跟剛剛是同一種表情。
「真的沒事嗎?」他不確定的再問。
湘琴點點頭。
沒時間讓直樹再擔心,因為廚房裡的江媽媽、阿才爸爸和阿金已經忙完了,桌上滿是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看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垂涎三呎。
「好了好了,大家久等了,可以開動了。」阿才爸爸端著一大鍋雞湯從廚房裡走出來。
等不及要吃這麼棒的菜,在一聲聲開動以後,人人都摩拳擦掌準備與美食作戰。
「停!」就在這時,江媽媽一個箭步的阻止大家起筷。「各位先等一下,我還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來,她馬上要到了。」
「是誰啊,媽媽?」阿利爸爸也不知道江媽媽胡盧裡賣的是甚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江媽媽賊賊的笑著。
美食當前,卻被勒令不能動手,桌子邊的小鬼頭們都哀嚎不斷。
「叩叩!」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大家立刻一靜,傳說中的重要客人來了,人人正襟危坐,不是為了迎接傳說中的貴客,而是再次準備開動。
江媽媽一打開門,一把俏麗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伯母,對不起,我遲到了,因為臨時出了點事。」
「沒關係,趕快進來吧,可以開動了!」
見到美麗聲線的主人,兩聲驚呼同時響起,一聲來自湘琴,另一聲來自阿金。
來人竟是相琴最不想見到的人――陳芸君。
見到許久未曾見面的陳芸君,阿利爸爸高興的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天啊,以前的小美女現在變成大美女了!」
「我就知道爸爸會跟我一樣高興!」江媽媽開心極了。
「伯父伯母也都跟以前一樣年輕可愛啊!」芸君說。
阿利爸爸笑得見牙不見眼,「芸君就是嘴巴甜!」
「好了,阿利、嫂子啊,先別說了,快過來吃嘛,菜都涼了。」阿才爸爸說。「美麗的小姐哦,過來坐嘛,別客氣哦!」
江媽媽這才把芸君介紹給大家認識。「……這是裕樹,還認得嗎?那時候還是小baby,現在都這麼大一隻了!還有這是我最寶貝的兒媳婦湘琴!我跟你說過她懷孕了吧,9個月了,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了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哦!」
芸君在湘琴身邊坐下,「湘琴,好久不見,希望你還認得我。」
湘琴搖晃著身體,臉色比剛剛更蒼白,「我記得,你是上次那個獸醫嘛……」她輕聲說。
芸君湊到她耳邊,「直樹有跟你解釋清楚吧?希望你沒有再誤會囉!」
湘琴微微的點下頭。解釋甚麼呢?直樹似乎有說過,也似乎沒說清楚……她記不得了,現在,她幾乎是沒有力氣去想……
坐好身子,芸君的視線對上餐桌上的其他人,再掃過阿金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好像有在哪裡見到他。
「你是……」
阿金搔搔頭,靦腆的笑著,「我是啊!我就那個便利商店的那個……」
芸君恍然大悟,「哦!你是金先生對吧?」
阿金連忙點頭。
「好久不見,金先生。」
「叫我阿金就可以了!」
「怎麼你們之前認識的嗎?」江媽媽好奇的問。
「嗯,有見過一次,阿金先生是一個熱心助人的好人。」
被芸君這麼一稱讚,阿金整個臉馬上漲紅。
劉農和純美掩嘴偷笑,「阿金在害羞啦!真希奇呢!」
眾人都注意著阿金跟芸君的事情,只有子瑜在芸君進屋後一直注意著湘琴。本來是因為她知道湘琴心裡對芸君有芥蒂,後來是因為她留意到湘琴的臉色有點不自然,心裡對她有點擔心。
「直樹,湘琴她沒事吧?」她覺得湘琴不像是因為芸君而如此痛苦。
被子瑜這麼一說,直樹迅速低頭察看,發現湘琴的臉色更差了,額上甚至冒出點點細汗。「怎麼了湘琴,肚子痛嗎?還是哪兒不舒服?」
湘琴咬住唇,「直樹……我覺得有點不對,好痛……啊!」
一聲痛呼嚇到在場的每一個人,湘琴慘白的臉色更是令人不能忽略。
「痛多久了?」他緊張的問。
湘琴緊緊的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了……」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痛成這樣才讓我知道?」他緊張之余也不忘埋怨一下老婆。
「湘琴,天啊,怎麼會這樣?」江媽媽急忙跑到湘琴身邊。
阿才爸爸也是一臉擔心,「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預產期不是還有兩個禮拜嗎?」阿利爸爸同樣焦急。
直樹的臉貼著湘琴的額頭,他感覺到湘琴全身的冰冷。這是發現她懷孕的半年來,第二次感受到害怕的感覺,他不能失去寶寶,更不能失去湘琴!
「我們送湘琴去醫院,爸,請你馬上去開車,媽,麻煩你回家收拾一點必需品,才爸,打個電話去醫院,說湘琴要生了,我們馬上到。」吩咐了眾人該做的事,直樹一把抱起湘琴,很重,可是他知道懷中的人是他的所有,這三人將是他的全世界。
待他們走後,剩下幾個年輕人大眼瞪小眼,沒過多久,他們一致決定跟直樹到醫院去,不是因為八卦,而是因為他們是彼此關心的好朋友。
2008-1-8 10:39 AM
dingdong
飆到醫院的一路上,阿利爸爸在湘琴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中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湘琴,再等等,馬上就到了……」直樹和湘琴坐在後座,他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試圖讓她別再那麼難過和疼痛,但是做再多的事情都只是徒然,就算不是學醫的人都知道,陣痛的這一段時間裡,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代替她去受苦,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在她的身邊,讓她知道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就只有這樣而已。
「嗚……好痛,為甚麼會這麼痛?書上……沒有說會這麼……痛!」湘琴喘著大氣,臉上因為疼痛而扭曲。
直樹輕拍她的頭,「沒事了,再一下下就好了,乖!」他安撫著說。
湘琴困難的點點頭。
沒多久,湘琴就被送到醫院的病房待產,漫長的抗戰此刻才開始,要等到產道夠寬,孕婦才會被推進產房。這段期間,病房外的走廊幾乎要被江姓的病患親屬踩爛。
「啊……」側身躺在病床上,湘琴覺得自己已快要被痛楚侵蝕。
江媽媽是過來人,她清楚湘琴此刻的感覺,但卻不能幫上任何忙,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嗯……我是不是會死……我不能再撐下去了!」湘琴一邊說一邊流淚。
直樹緊握她的手,給她加油的力量。「湘琴,你可以的,為了寶寶,也為了我,你一定可以撐下去的!」
「我真的可以嗎?」
他堅定的點下頭。
「直樹……你會陪我進去吧?」她似在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說出這幾個字。
直樹朝她微笑,「當然會,我答應過你,要親眼看著一生和奈兒出世的不是嗎?」
湘琴動了動頭,虛弱的回話。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護士進來給湘琴量血壓脈搏甚麼的,所有人都被趕到病房外,包括直樹。
直樹無力的靠在牆壁上,緊閉著眼睛,對湘琴所承受的痛苦,他還是無法釋懷,一方面心痛她的痛苦,另一方面也痛恨自己的無能。
忽然,有人敲了他的手臂一下,一杯冰水出現在他面前。「喝點吧,讓自己冷靜點。」
他抬頭一看,是阿金。「謝謝。」
阿金望了他一眼,「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認你是真的喜歡湘琴――或許更正確一點,你比我們每一個人以為的都要愛她。」
直樹睜開眼睛。
「我一直都以為我對湘琴的感情比你更深,」他繼續說道:「但是直到剛剛,我看你緊張湘琴的樣子,我知道她沒有選錯人,她嫁了一個非常可靠的老公。」
「是嗎?我有那麼可靠嗎?」他自問。
「最起碼你在湘琴最需要你的時候一直在她身邊支持她。」
他嘆了口氣,「我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吧,我根本甚麼都做不了,既幫不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在車上,看著湘琴痛成那樣,我除了跟她說『再等等』、『馬上到』之外,我腦中一片空白,我只希望趕快到醫院,然後把湘琴交給醫生。」直樹苦笑,「你說,這樣的我還算是可靠嗎?」
阿金搖搖頭,「天才江直樹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啊!你真是一碰到湘琴就得認命。不過這也證明了你對湘琴的在乎啊,事不關己己不勞心,你既然擔心,那是因為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的老婆吧!」
他喝了一口水,「是啊,天才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阿金重重的拍了他的肩頭一下,「放心吧,湘琴會平平安安的,趕快收拾一下心情,你等下還要進去給她打氣呢!」
「我知道。」
兩人對視而笑,五年來的芥蒂就這樣被一笑而解決了。
2008-1-8 10:41 AM
dingdong
就在一段真友誼建立的時候,一張躺著一顆球的病床被推了出來,不用說,那顆球當然是湘琴。
緊接著出來的是負責接生的醫生。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馬上會替江太太接生,這次生產的過程是自然分娩,江先生剛剛已經簽過確認書了,而且申請了要陪同分娩,小張,你帶江先生去準備吧!」她吩咐一旁的護士小姐。
「等一下,」直樹還是擔心湘琴,「這位醫生,我太太她還好吧,會有危險嗎?」
「對於這一點江先生可以絕對放心,你太太的身體非常健康,寶寶也沒有問題,但是確認書上也說了,分娩也是有一定的危險性,但你大可以放心,正常來說是沒問題的。」她笑了笑,忽然卻又像想到了甚麼似的補充道:「哦,我還沒自我介紹,各位可以不要再叫我這位醫生,我姓原,我叫原香芹。」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額上都不禁冒汗,忽然覺得再安全的事情一交到任何叫「ㄩㄢˊ」「ㄒㄧㄤ」「ㄑㄧㄣˊ」的人的手上都變得危險起來。
他們只好默默祈禱,希望湘琴和寶寶一切平安!
2008-1-8 10:41 AM
dingdong
果然,所有「ㄩㄢˊ」「ㄒㄧㄤ」「ㄑㄧㄣˊ」都不是甚麼個好東西。
此時此刻,「袁湘琴」躺在病床上哀嚎著,臉上的水痕都分不清到底是汗還是淚了,在這麼悲慘交集的情況下,「原香芹」似乎並未能盡醫生的職務好好安撫產婦和做好接生的工作,反而是在旁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在幹嘛。
「啊……我不行了啦!好痛……」床上的湘琴正在哭爹喊娘的,看上去好不悽慘。
原香芹見她這樣,額上不由得冒出一頭冷汗,「毛巾!」她吆喝。
一旁的護士急急忙忙的遞上毛巾替她擦拭臉上的汗滴。
「江太太,繼續出力啊,寶寶正要出來了呢!」她在她肚子上撫著,企圖使香芹舒服一點。
湘琴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但是臉上源源不斷的淚珠和快被她扯爛的床單卻讓人不能忽視她的難過。
旁邊的直樹懷疑的看著原香芹的一舉一動,對於這個婦產醫生,他硬是放心不下來,她的行為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
「……深呼吸,對……呼氣,繼續……」
湘琴跟著她的說法,嘗試深呼吸,但是劇烈的疼痛卻讓她的呼席趨於混亂的地步。
「……用力呼吸!」
直樹越看越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醫生,你確定她這樣子是正常的嗎?」
原香芹轉過身,「江先生,請相信我的專業好嗎?」
他挑眉,「很抱歉,你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你所謂的專業。」
「你……」她氣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兔崽子有眼不識泰山,準備破口大罵。
「如果你準備要罵我的話,麻煩請你到旁邊去罵,接生的事情我可以自己來。」直樹沒等她反應,就站到湘琴跟旁去。「湘琴,還好嗎?」他握住她的手問到。
「……直樹,很痛……譖麼辦?能不能生出來啊?」湘琴緊緊的握住直樹的手。
直樹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笑著說:「當然生得出來,傻瓜!」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湘琴,你相信我嗎?」
湘琴的目光直直的對上直樹的,她重重的點下頭,「我相信!」
「那好,」他站起身,「現在不要講話,留著點力氣,我幫你一起把孩子生下來,嗯?」
湘琴蒼白的臉上撐起一個安心的笑容,有直樹在一起,沒有甚麼好怕的了。
被推開的原香芹終於回過神來,她衝到直樹旁邊,「江先生,我才是醫生耶,你這樣不合醫院規定!」
直樹頭也沒回,「我也是學醫的,而且我相信我比你更有把握。」
原香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你會害我要寫報告解釋!」
「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沒有關係。」他彎下身子開始接生的工作。
「你這是違規……」
「你給我必嘴!安靜!」
產房馬上安靜下來。
直樹瞪了她一眼,終於正式開始替他的老婆接生。
「湘琴用力!」
「好……啊!」她卬足全身的力氣。
「加油!再來!」直樹鼓勵著她。
「啊!」
「繼續湘琴!看到孩子的頭了!」直樹興奮的說。
湘琴喘著大氣,為了小孩,她再次勉強自己振作。
就在直樹不斷的加油聲和湘琴使盡畢生力量的情勢下,終於聽到第一個寶寶的聲音了。
「哇!」宏亮的哭聲在產房裡回蕩著。
幫忙的護士連忙抱過小孩幫她洗乾淨身體上的血跡。
直樹沒時間管第一個小孩,他趁湘琴還沒完全放鬆的情況下趕緊要她用力。
「湘琴,再加油,我們還有一個寶寶要出世,深呼吸!」
「啊!出來了沒啊?」
「快了!還差一點就好了,不要放棄,湘琴!」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要了她的命似的,湘琴的上半身幾乎都不是貼在床上的了,每回用力,身體就會往上起,頭髮也已經亂成一糟。終於,孩子都生出來了。
直樹洗乾淨雙手,迫不及待的回到湘琴身邊。
「湘琴,好點了嗎?」
她點點頭,「寶寶呢?我要看他們。」
直樹按下她欲坐起的身子,「別急,寶寶們正在洗澡,等一下吧。」
「直樹,你剛剛有看到過他們對不對?他們好不好?有沒有很健康?」
「我沒仔細看。」他回答。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你兒子耶!」湘琴難以置信直樹的不緊張。
「我擔心你有事。」他說。
一句話賭得湘琴說不出話來,她心裡還未能體會直樹這句話的意思,這代表直樹在乎她更甚於寶寶嗎?
「我很好啊。」良久,她才回話。
「你還敢說,你剛剛的樣子如果有拍下來,你看了也會嚇一跳。」直樹說。
湘琴摸摸自己的臉,「很醜嗎?」
直樹偷笑,「擔心甚麼,本來就不漂亮。」
湘琴嘟起嘴,「那孩子像我怎麼辦?應該會像你一點吧,畢竟都是男生嘛!」
「你想太多了,隨便好不好?」直樹沒好氣。
不過見湘琴恢復原狀,他也放心了下來。
這時,原香芹和另一名護士抱著洗乾淨的寶寶交給他們夫婦倆。
「恭喜兩位啊,生了兩位白白胖胖的小寶寶!」這個醫生活像古代接生的老婆婆一樣。
湘琴顛著雙手抱過幾經辛酸才生下的寶寶,「這是我的小孩……」
直樹也抱著另一個小孩,「這是哥哥還是弟弟啊?」
聽到這個問題,原香芹和兩位護士都呆住了。
「糟糕,剛剛急急忙忙的都沒有好好注意哪個是先生下來的……」三人心裡如是想道。
「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啊?」直樹再問。他看著這三人怪異的臉色,心裡漸漸有了個底。
湘琴見遲遲未有回答,也問道:「怎麼啦?」
「哦!爸爸手上抱的是哥哥!媽媽手上抱的是妹妹!」原香芹應道。
兩個護士也連聲附和:「對對對,是這樣沒錯!」
香琴一聽,開心的摸摸懷中小寶寶的臉,「那這是小奈兒囉!」
直樹冷冷的盯住眼前直冒冷汗的三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就這樣,江家的兩位新成員誕生了。2007年6月19日,祝江一生和江奈兒生日快樂!
2008-1-8 10:44 AM
dingdong
江家日盼夜盼的一對小寶貝終於蒞臨人間,尤其是一項因摔的江家在奈兒的加入後,江媽媽終於感到滿意了――自直樹出生後的首次。
「你們看,我的小奈兒多可愛!她還伸舌頭呢!」江媽媽用手逗弄著奈兒的小臉頰,看著可愛的小孫女,她心中好不得意。
阿力爸爸手抱孫子,不甘示弱的說:「我的小一生才醒目呢!你看他眼睛烏溜溜的,多精神啊!哪像你們女生整天只知道睡。」
江媽媽一聽,不滿的說:「你這是甚麼意思?爸爸,我覺得你剛剛的話有嚴重的性別歧視!甚麼叫『我們女生』啊?」
正在削蘋果的阿才爸爸忍不住「噗吱」一聲的笑出來,「嫂子,你說得沒錯,你確實不是甚麼『女生』,你早就是女人了,現在都做人家的奶奶了!」
一個正常的女人怎能忍受被別人說自己老了呢?「阿才,你不也是人家的外公了嘛!」
本來以為三位老人家會大吵一頓的,孰料阿才爸爸竟嘆了一口氣,他放下正在削的蘋果,「是啊,老了!連外孫都出世了……老婆,我們的湘琴做媽媽了!」
阿才爸爸突如其來的感慨讓大家不禁停止鬥氣,安靜下來。
「爸,怎麼了嘛?」剛剛生完孩子的湘琴不便四處走動,故一直坐臥在病床上。
「對啊,阿才,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江媽媽擔心的說。
阿利爸爸也一臉擔心。
阿才爸爸搖搖頭,在湘琴的床邊坐下。「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媽媽還在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她的女兒不但嫁了一個疼愛她的老公,還生了一對建健康康的漂亮兒女。」
湘琴推了阿才爸爸一下,「爸!這應該是開心的事情吧?」
「對!」阿才爸爸頻頻點頭,「我就是開心嘛!」
知道阿才爸爸不是生氣,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甚麼,阿利爸爸懷中的小一生突然大哭了起來,嚇得阿利爸爸從椅子上彈跳起身。手忙腳亂的一陣瞎搞,他就是沒辦法擺平這個小傢伙。
「讓我來吧,爸!」湘琴接過小一生,輕輕的搖一搖,小一生馬上就靜了下來,甚至閉上小眼睡覺了。
「這小子也太偏心了吧?不想我抱也犯不著這樣啊!我好歹也是他的爺爺呀!」阿利爸爸瞪大眼睛的說。沒辦法,初嚐做人家爺爺的滋味就被小傢伙如此嫌棄,心裡難免有點不平衡。
江媽媽忍不住趁機嘲笑他一番。「剛剛還一直說『我們女人』不能幹,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看吧,真正有困難的時候,還不是『我們女人』給你們男人收拾爛攤子!」
阿利爸爸不滿的咕噥著,卻沒膽再講出來讓江媽媽知道,免得等下再發生甚麼事來讓江媽媽損他。
病房門被輕敲了幾下,推門進來的是剛下課趕來的直樹,還有他們在學校裡的死黨。
「湘琴媽媽!」一行人一進門就大呼湘琴的新身分。
不同於以往新婚時被呼「江太太」的喜悅和忘形,湘琴趕緊阻止他們在房內喧嘩,她的兩個小寶貝還在睡呢!
「噓!」她比了比懷中的小一生,眾人了然,馬上噤聲。
直樹把背包往沙發上放,「都睡著了嗎?」
湘琴點點頭。
江媽媽抱著小奈兒走道直樹身旁,「哥哥,你坐好。」
「幹嘛?」
「你該練習一下抱小孩了。」至於要他坐下,是為了防止之前的意外再次發生――話說直樹之前嘗試抱小孩時,因為姿勢不正確,差點把小孩給摔下來了,所以還是坐下來比較安全。
直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直,江媽媽輕輕的把熟睡的小奈兒交到直樹手上。 雖非第一次抱到自己的孩子,但直樹仍然感到無比緊張,因為這位IQ200的天才繼遇到湘琴後,再次發現他的死穴,那就是這兩個小孩。
孩子出生已經第三天了,直樹仍然沒辦法學會如何正確的抱小孩。每次小孩到了他手上,他總會覺得很大壓力,孩子大概只有三千克重,他們的臉連他手掌的一半都沒有,小手小腳就如同他的大拇指般大,這麼小的小東西就是他的兒女。第一次為人父,直樹比誰都心疼一雙兒女,更想好好的保護他們,但誰能告訴他一個身高186的昂藏大男人,到底該怎麼抱這兩個小東西而不至於弄痛他們或是不會令他們感到不舒服呢?
軟軟的小奈兒暖的懷抱被轉到「僵」直樹懷中,原本睡得穩穩的她不安的大哭起來。
說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也好,或是被哭聲吵醒也罷,小一生也在湘琴懷中扭動,哭得甚至比小奈兒還大聲。
湘琴趕緊安撫手中的小一生,且不忘給了直樹一個「搞定女兒」的眼神。
直樹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他能搞定的話就不會有這種狀況發生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江媽媽,但卻遭到惡劣的拒絕。江媽媽兩手一攤:「哥哥,是你把我的小寶貝弄哭的,你別想我會幫你。」說完還很愜意的往沙發坐下。
阿才爸和阿利爸爸一接觸到直樹的眼神,就互相碰杯。「來,喝杯水,天氣熱啊!」
至於那一群說是來看寶寶的傢伙,早已做好看戲的準備,每個人都很渴望看到眼前這位冷酷的斗南王子放下身段去「討好擺平」一位小女孩,希望奶爸直樹不會讓他們失望吧!嘻嘻……
求救無門的直樹無奈的站起身,有點尷尬無措的瞪了一眼袖手旁觀的眾人。
他回想之前看教學影帶時些護士抱小孩的方法,並盡量讓自己放鬆,讓小奈兒不至於覺得被爸爸抱是難過的。
他慢慢的在並房來回走著,偶而還偷看一下湘琴,看她是怎麼讓小一生不哭的,然後再依照湘琴的動作來「服侍」女兒。
漸漸的,小奈兒的哭聲減弱了,小小的身體也沒像之前一樣急欲逃離直樹的魔掌,甚至還把她的小臉埋在直樹的胸前,又沉沉的睡著了。
終於,直樹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錯嘛!孺子可教也。」江媽媽對他豎起大拇指。
阿金走到直樹身邊,見到小寶寶竟然真的睡著了,他搭著直樹的肩,「原來你這顆江直樹也會抱小嬰兒啊!剛剛看你那麼笨拙的樣子,還以為你在孩子長大前都學不會呢!」
「他可是江直樹,怎麼可能學不會?你別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好不好?」子瑜口上不饒人,受罪的就是阿金了。
不服被子瑜批評,阿金不甘示弱:「誰說的?就連江直樹都同意天才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啊!他學不會抱小孩也是有可能的啦!」
眾人一聽,馬上盯著直樹:「直樹說的?」
直樹被這麼一看,不自在的移動一下身體,「你們別吵行不行啊?寶寶們才剛睡著,你們這樣會吵醒他們的,而且這裡是病房,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你們要講話聊天請到樓下餐廳去。」他真後悔當天向阿金透露了心裡的慌張,這個大嘴巴搞不好要告訴全世界「天才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聽到直樹的話,純美皺皺眉,「這裡的病人不是湘琴嗎?湘琴不會介意我們再這兒待一下吧?」
劉農撞了純美一下,「江直樹的意思不只是我們在這會阻礙到湘琴休息,我看是人家小倆口想單獨湘處吧!」
眾人輕輕的笑出聲,直樹和湘琴的臉更是燒紅了起來。
「才不是呢,劉農不要亂講話。」她急忙扯開話題:「你們……嗯,不是還沒放暑假嗎?怎麼會這個時候一起來?」
純美和劉農心虛的對看一眼,「對啊……呵呵……」
「該不會是蹺課的吧?」湘琴沒發現兩人的異樣隨口問道。
兩人瞬間僵直身體,一旁的子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劉農誇張的笑著:「哈哈哈!怎麼可能?啊,對了,寶寶叫甚麼名子啊?想好了嗎?」
湘琴點點頭,「早就想好了,兒子叫一生,女兒叫奈兒,很不錯吧?」
這甚麼怪名子?四人心裡如是想到。「奈兒」還可以,但……「醫生」?
「這應該不是直樹想的吧?」子瑜問。
江媽媽笑著說:「直樹怎麼想得到這麼棒的名子?」
純美忍著笑,「那……伯母,是你想的嗎?」
「不是,」江媽媽依然很得意,「這可是我的婆婆取的。」
「『醫生』……真是好名子呢!將來江直樹當了醫生,牽著自己的兒子在街上走,如果有哪個人想同時叫住你們兩個,直接叫『ㄐㄧㄤ ㄧ ㄕㄥ』就可以了。」阿金兀自說著。
直樹臭著一張臉:「祖母喜歡『三宅一生』和『香奈兒』這兩個品牌,所以孫子的名子就叫『一生』和『奈兒』。」
聞言,四人的額上多出三條線,原來是「一生」,但也不見得會比「醫生」好得了多少。
「真是個好名子呢!」劉農笑咪咪的說。
「對啊,說不定將來能像直樹一樣當個能幹的醫生呢!」純美也說。
江媽媽一聽,心裡可樂的:「就說女生比較可愛,嘴巴真甜!成你們貴言啊!」
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子瑜不再在名子的話題上兜轉,「湘琴,你甚麼時候出院啊?」
「過幾天吧。」她嘆了口氣:「真想快點回家,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我覺得全身都臭臭的。」她抱怨。
「再忍忍吧,寶貝,你才剛生完孩子,讚時還不能洗澡嘛。」江媽媽說。
湘琴無奈的點點頭。
劉農純美悄悄退了兩步,並偷偷伸出三根手指。天啊,三天沒洗澡?善來,在他們能接受自己如此不淨之前,懷孕都是不智之舉。
2008-1-8 10:49 AM
dingdong
陽光明媚的星期天,湘琴三母子終於可以告別死氣沉沉的醫院,返回溫馨舒適的江家。
忍受了整個星期不能洗澡的折磨,雖然在湘琴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江媽媽終於下旨讓她好好的清洗一下身體,但畢竟醫院的浴室實在很難讓人點頭說滿意,所以湘琴更加期待能夠早日回家暢快淋漓的洗個好澡!
站在蓮蓬頭底下的湘琴,簡直覺得洗澡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了。她把滿是泡泡的毛巾往身上抹,急欲想把從醫院中帶回來的消毒臭味清洗乾淨。
擦著擦著,毛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停了下來。陪著自己大半年的大肚子已經消失不見了,變得輕鬆的身軀反而讓湘琴有點不太習慣。
浴室外清楚傳來小寶寶的哭聲,不知道是一生在撒嬌還是奈兒在耍賴。想到直樹對著一雙淘濠大哭的兒女卻無計可施的情形,湘琴忍不住笑了出來。
沖洗乾淨上的泡泡,湘琴迅速的把衣服穿上,擦掉鏡子前的霧氣,研究著鏡子中的自己。是太久沒有好好的看自己了嗎?她總覺得現在的自己雖然跟以前差不多,但感覺上就是不太一樣,好像變成熟了點,是因為生了小孩的關係嗎?
想到這裡,湘琴不禁掩嘴一笑……
身穿最新一季香奈兒春裝的湘琴,頭上梳了個高不可攀的髮髻,扭著屁股從極炫的奔馳車上下來,幹練的她把公事包一甩,交到「車僮」手上,而那「車僮」……乖乖不得了!竟然就是斗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醫院院長――江直樹醫生!誰也沒想到在醫院裡魅力四射、粉絲三千、醫術高明的江直樹鏡甘願當老婆的專屬車僮呢?如果醫院的同事見到此情景的話,他們一定會很驚訝的,但是在見到美麗成熟的湘琴之後,他們一定會一致覺德江直樹是應該這麼做的――誰叫他要取個這麼優的老婆呢?
「老公,今天寶寶們都還好吧?」
「當然啦!老婆,有我在,寶寶們怎麼會不好呢?」
湘擒嬌媚的朝直樹一笑,「老公,還好有你這個超級奶爸在,不然我在商場上拼鬥也不會安心的!」
直樹既驕傲又感動的握住湘琴的手,「老婆,能夠取到你真好,你又能幹,家事又做額那麼好,而且還幫我生了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老婆,我――愛――你!」
「老公!」
「老婆!」
「哇!嗚……」
小寶寶的哭泣聲毫無預警地傳來,這也成功讓湘琴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她拍拍自己的臉,指著鏡中的自己說:「袁湘琴,你是人家的媽媽咧!不要只顧作白日夢,要振作,知道嗎?」
寶寶嚎亮的哭聲越來越響,就好像是從浴室門外傳進來的一樣。
「湘琴!你洗好了沒啊?」
是直樹!「好了好了!」她回應著,並連忙把髒衣服收進換洗籃裡。
打開門前的那一刻,湘琴又折回鏡子前,對自己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湘琴媽媽,加油加油加油!
2008-1-8 10:50 AM
dingdong
「……還有,櫃子裡的奶瓶已經消毒過了,但是袋子裡的那些就不要用,那些還沒洗過……餵奶之前要先用手試一下溫度,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熱……千萬不要放一生奈兒在一旁,記得要時時刻刻讓他們出現在你的視線之內……」
江家的停車庫內,江媽媽抓住湘琴的手,正一點一點的提醒著湘琴照顧寶寶的要點。只見湘琴皺著眉頭,認真的把江媽媽的每一個字努力的記進腦子裡。
直樹單手輕推嬰兒車,車內的兩位小寶寶睡得熟熟的,他則是一臉無奈的盯著那兩個女人。
「媽,你已經提醒過八百遍了。」他淡淡的說。
江媽媽白了他一眼,「我正要講第八百零一遍了呢,把我的寶貝金孫交給你們這兩個新手真是下策。哥哥,你不要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我說的重點你到底記住有沒有啊?」
「都寫在筆記本裡了。」他說。
「有沒有寫錯字?那個泡奶粉的份量有沒有寫錯?來來來……再檢查一次。」說著她就拉著湘琴往屋內走。
直樹無力的仰頭嘆氣。自從湘琴生了以後,江媽媽對她的身體狀況和飲食健康非常注意,對兩個小孩更是疼愛有加,簡直是恨不得能把他們揉進身體內疼惜著,照顧他們三母子的工作更是事事親力親為。今天是學校放暑假前的一天,也是江江好這個學年的最後一這營業天,江媽媽必須回去主持收爐儀式,所以迫不得已只好忍痛放下湘琴三母子一天,也所以才會在出門之前不停提響他們該注意的事情。
直樹從口袋裡拿出他的手機,「媽,你看,這是甚麼?」
江媽媽有點莫名其妙,「手機啊!哥哥,你怎麼變笨了?」
「所以你還知道這是手機。」他遙遙頭,「放心啦媽,如果真的有甚麼事情的話,我們一定會打電話問你的好不好?你趕快出門啦!」
江媽媽好像還是很不放心,但是在直樹堅持的眼神下,最終還是放棄了再說甚麼的意願,不情不願的上了車。
「那……我要出門囉,有事記得打給我啊……那就先掰掰,我會早點回來的。」
終於,車子緩緩開離了江家的停車庫,江媽媽捨得離開了。
直樹沒好氣的撇嘴,「走啦,真不容易。」
湘琴把車庫門關好,慢慢踱回直樹身邊。「回屋裡吧。」
直樹點頭,兩人一人抱一個離開了悶熱的車庫。
2008-1-8 10:52 AM
dingdong
一天過去了,我們不得不說江媽媽的擔心是必須而且具備先見之明的。
先從客廳講起好了,江家的客廳永遠都是整潔乾淨的(當然除了湘琴再大一時搬出去那段時間),但此時此課,現場簡直就好像經歷過第三次世界大戰般,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
有張用過的尿布被扔在沒闔上蓋子的垃圾桶裡,沙發上有一灘濕水印,不知是打翻了水瓶,還是那是寶寶的那個。
接著來到飯廳,桌子上的飯菜好像只吃過一兩口,但還好,他們都還是正正常常地待在餐桌上,看來這裡是整層樓最乾淨的地方了。
鏡頭咻的往樓上移動,只見一路上都是寶寶的玩具,但是,寶寶才兩個星期大,怎麼能玩這些玩具呢?……哦,原來是因為二樓樓梯口有箱玩具倒翻了,所以才會沿著樓梯滾了下來。
閃過半開的房門,裡面靜悄悄的,直樹的書桌不像往常的整潔,此刻,書桌上攤開了一本筆記本,上面是江媽媽的筆跡,那一頁正在說明該怎麼幫喝完奶的寶寶掃背。床上還是乾淨的,那就是說,闖了一大堆禍的直樹鄉琴起碼有做對一件事囉,還好一生奈兒沒吐奶。
哇,拍到這裡,江媽媽把鏡頭定在床上,好一幅一家四口的天倫睡覺圖啊!直樹和湘琴之間睡著兩個白白胖胖的小寶貝,一生的臉上還流著口水呢!
「看來,哥哥和湘琴真的是累壞了,被我拍了這麼久都沒醒過來……既然如此,我就再拍久一點囉!」
江媽媽忽然發現畫面中出現了十指緊扣的場景,於是趕緊來個大特寫,「恩愛的小倆口,真甜蜜,一起照顧孩子,一起睡覺……唉,想當年爸爸才沒有對我這麼好,直樹和裕樹都是我一個人照顧的,湘琴真幸福!」
不知過了幾分鐘,江媽媽滿意的收起V8,看了看房內房外的混亂情景,決定還是去收拾善後,這個小天地,就留給他們吧!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床上的直樹湘琴和寶寶們依然熟睡。
天慢慢的暗下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這是他們倆人第一次單獨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很顯然,當中有一點點失算,也有一點點脫軌,而且還很累,但這是快樂的一天啊!
2008-1-8 10:53 AM
dingdong
時間總是在無聲無息間溜走,以聞日子過得很慢,其實又很快,以為已經過了八百年了,但其實才過了兩個禮拜。
現在,湘琴的禁足日子已經過完了,月子也坐完了,這同時意味著江家的兩位小成員滿月的日子到了。
不難想像,有江媽媽這麼「優」的奶奶在,一生奈兒的滿月想不要過得豪華隆重一點都不行。
在「江江好咖啡屋」裡,賓客的陣容跟去年為慶祝湘琴懷孕的時候一模一樣。加上這次的宴會在斗南大學辦的,所以客人有多無少,很多學校裡的學生都一起來湊熱鬧,說是爲直樹湘琴開心開心,但是大家心裡知道,他們更感興趣的是,不知道這天才笨蛋的下一代是平凡的人?還是一個是天才,一個是笨蛋?
「來來來,這邊有新出爐的蛋糕,大家別客氣啊!」江媽媽不斷從廚房端出剛出爐的蛋糕點心,熱情的招待所有來賓。「同學,那邊沒位子坐嗎?等一下哦,我再多拿幾椅子出來!……阿金!來幫我搬一下桌子!」
另邊廂,湘琴和直樹分別抱著奈兒和一生坐在櫃檯後,美其名是接待來賓,其實這一家四口早就成了動物園的新住客──被參觀的新品種。
呆了大半天,相琴早就累垮了,但是面對眾人不斷的恭賀說話:「快高長大」、「聰明伶俐」等等,她還是得撐起笑容回謝人家,但是身邊的直樹早就怨恨地擺出一張臭臉了。
「莫名其妙搞甚麼東西啊,請了一大推奇奇怪怪的人過來,根本就不認識。」忍了一整天,直樹忍不住碎碎唸。
湘琴放鬆挺直的腰,無力的挨在直樹身旁:「有甚麼辦法?媽就是喜歡熱鬧嘛,我們就再忍耐一下囉。還好我們只負責接待,如果要我像阿金那樣忙東忙西,然後還要顧著孩子,我想我可能會搞砸。」
直樹被她的語氣逗笑了,「不錯嘛,當了媽媽以後,似乎自知之明也高了不少。」
湘琴才不理他的嘲笑,她把奈兒輕輕地放在搖籃裡,在替她蓋上小被子,直樹也灣下腰,小心翼翼的放下一生──抱小孩的技巧雖不見得有多純熟,但比起當初確實是進步不少了。
陸陸續續送走所有來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累攤在椅子上。
「哦!今天真是累翻了,不過偶爾辦辦這種party也不錯啊,真過癮!」江媽媽邊搥手邊說,「裕樹,你已經放暑假了嘛,媽媽下星期幫你辦個party邀請同學到這裡來玩好不好?要一個多月才見得到學校的同學,你一定很悶的對不對?」
這一席話可嚇著了所有人,畢竟經過這麼「精采」的一天候,這種節目他們還真是敬謝不敏。
「我才不要!」裕樹非常不客氣的拒絕了江媽媽的提議。
「不可以!」江媽媽豎起橫眉,怒視裕樹。
「那樣很蠢,我不要!」說完,裕樹索性扭頭走人。
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也從門邊溜了出去。
江媽媽朝裕樹的背影哼了一聲:「我怎麼會有這種不解風情的兒子?跟哥哥一模一樣,」說著她把眼光掃到直樹身上,「都是你,哥哥!你把純情的小裕樹教壞了!」
直樹冷冷的盯著江媽媽,「不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你才是裕樹的媽媽。」他把背包往身上掛,一手拉著湘琴,另一手推著嬰兒車從櫃檯後走出來。「我們都很累了,先回家。」
江媽媽急忙從椅子上彈坐起身,「你們要走啦?那這裡怎麼辦?」那麼龐大的善後功夫,只有他們幾個人,哪做得來啊?
直樹停住腳步,回頭笑著對江媽媽說:「媽,這麼多人你都招呼得來,小小的善後工續應該也難不倒你吧?我們先回去囉!再見!」他拉著湘琴就往外走,湘琴想跟大家說聲再見的時都沒有。
江媽媽手震震的指著這個不肖子,心酸的搥胸:「造孽.囉!我怎麼會有這種兒子啊?」
阿利爸爸拍拍江媽媽的肩膀,「媽媽,我和阿才會留下來忙嘛!」
「對啊,嫂子,小朋友就讓他們回去休息嘛!這裡我們來就好了!而且還有阿金在啊,沒有在擔心的啦!」阿才爸爸也說。
這時,廚房門邊傳來一把甜美的聲音。「伯母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留下來幫忙啊!」
大家轉頭一看,原來是陳芸君,阿金的臉頰當場紅了起來。
「芸均?!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離開了嗎?」
芸君笑著說:「我沒有離開啊,我剛剛一直都在廚房裡頭。啊,對了,廚房裡的東西我已經洗好了,我們只要把這裡的東西收好洗好就可以了。」
江媽媽激動的抱著她,「真是可愛的芸君!所以我常說女生就是比男生可愛!看吧,我沒說錯吧!植樹裕樹真是可惡……」
「他們倆兄弟只是不善表達而已啊,伯母別太難過了嘛!我們趕快收拾吧,時間不早了。」
江媽媽擦擦眼淚,「好!時間不早了……啊!時間不早了!已經十點半了!芸君的家離這邊很遠耶。不行,芸君,你不用幫忙了,妳趕快回去!一個女生的太危險了!」江媽媽急性子的推著芸君出去,「來來來!伯母幫你叫車!我真是太大意了……」
「伯母,真的沒關係,我先幫忙,等一下坐捷運回去就可以了!」
「不可以!這麼晩了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坐捷運,這陣子太多捷運之狼了……」
「江媽媽!還是……我……我送……陳小姐回去……吧……我們,好像住……附近……」阿金搔搔頭說道。
江媽媽轉過頭。奇怪,阿金這小子講話幹嘛這麼結巴啊?而且他幹嘛要臉紅啊?身邊的芸君,怎麼也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呢?難道他們……嘻嘻……原來如此!
「不用麻煩金先生,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不行,這麼晚了,你一個女生不安全,再說,你住在我家附近,送你回去一點都不麻凡!」
「可是……」
「不用可是了!」江媽媽切斷芸君的話。「就讓阿金送你回去吧,這樣我也比較放心。」她走到阿金身邊,「阿金,那江媽媽就把芸君交給你囉,你要好好『照顧』人家啊,知道嗎?」她一語雙關。
阿金靦腆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江媽媽小聲的對阿金說:「好好把握機會啊!」
阿金頓了一下,才輕輕的點點頭。
江媽媽滿意的笑了,「那趕快回去吧,小心注意安全哦!」
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江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兩位爸爸垮著一張臉看著江媽媽,「媽媽,有這麼開心嗎?」
「當然開心啦!」
「嫂子,你把兩個好幫手都送走了,那這裡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就慢慢做囉!辛苦了,兩位!」
「甚麼意思啊?」嗅到不對勁的味道,兩人忙問。
「這裡就交給你們囉,我要回家看看我的兩個可愛金孫有沒有乖乖睡覺!」
甚麼?「不是吧?」
「兩位帥哥,掰掰囉!」
看著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點雲彩的江媽媽,兩位爸爸只能認了吧!
2008-1-8 10:57 AM
dingdong
在晚風的吹撫之下,台北街頭少了白天的狂熱,似乎變得溫柔起來。
並肩走進捷運站,一路上,阿金和芸君都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最近……診所很忙哦?」
「有沒有啦,」芸君說,「其實不會很忙。」
「是哦。」他瞄了她一眼,繼續找話聊。「其實不忙也不錯啊,沒那麼累嘛!錢夠用就好啦,何必把自己累得那麼慘呢?開心最重要嘛!」他安慰她。
芸君明白他的意思,阿金大概以為她指的「不忙」意思是診所生意不好。
「其實診所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動物診所除了替小動物治病之外,還會有固定的身體檢查。最近沒有太多受傷生病的動物,所以工作上還好。」
「哦,原來是這樣!」阿金恍然大悟。「我都不知道原來獸醫診所還會替動物檢查身體。」
「預防勝於治療,這句話對動物也是一樣。」她笑說。
阿金點點頭。
兩人之前再度陷入沉默,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
在如此尷尬的氣氛當中,阿金著急扮了個鬼臉,心裡暗暗罵自己沒用:「笨阿金,你不是喜歡人家的嗎?幹嘛裝純情男搞害羞啊,你以前追湘琴的時候不是甚麼都做得出來嗎?ㄍㄧㄥ甚麼ㄍㄧㄥ啊!」
馬上地,他的耳邊響起另一把聲音:「男生也是要矜持的好不好。你看你以前那一頭蠻牛向前衝的結果,不就是把湘琴嚇到衝進江直樹的懷裡嗎?你該不會也想把芸君姑娘嚇跑吧?再慢慢地培養一下感情嘛,這種事是急就可以解決的嗎?別傻了。」
腦中的兩對人馬正在互相發動攻擊,阿金煩躁地扒了扒頭髮。
芸君見到阿金沮喪的樣子,主動打破死寂。「今天的party很有趣呢!直樹的那對雙胞胎很可愛,你說是吧?」
阿金沒聽到芸君的話,事關他的心仍在搏鬥。
芸君沒等到回應,「阿金先生?」
沒回應。
「阿金先生?你聽見我在叫你嗎?」
還是沒回應。
「阿金先生!」她大喊,這次阿金似乎是聽到到了,因為他渾身震了震,感覺像是中了邪的人一般。芸君擔心的看著他。
「你們通通給我滾開!」他的話嚇了芸君一跳。
「甚麼?」叫她滾開?
聽到芸君的聲音,阿金像是忽然驚醒似的,眼睛瞠得碩大,遠滾滾的眼珠子盯著眼前的芸君。
「阿金,你……怎麼啦?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雖然被阿金嚇了一下,她還是體貼的關心一下他的狀況。
他乾笑了兩聲,「沒……沒……沒事……,可能剛剛……酒喝多了……一定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嗯……那你還是先回家好了,你喝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煩你了。」她笑著說,並朝他輝揮手,「路上小心點,關渡到了,你剛說竹圍那邊比較近你家是吧?還有一個站,記得不要坐過站囉,掰掰。」
芸君頭也不回的把一臉著急的阿金遺留在車廂中,阿金除了自行搥胸口懲罰自己之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芸君瀟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
「……我應該使壞還是乖 妳喜歡彩色或黑白
妳的笑代表拒絕 還是等待 答案我解不開
我應該被動或耍賴 妳喜歡高山或是海
或許愛來得太快 忘了所有對白……」(摘自「愛情學測」,陳鎮川填詞)
「喂?找我甚麼事……」
那是隔壁乘客的電話鈴聲,阿金聽得發呆,生平第一次,他對流行曲產生了共鳴。
就像歌詞所說的,他到底該怎麼辦呢?芸君和湘琴不一樣,所以對著她,他完全不知道該麼辦,如果現在就對她說他喜歡上她了,她會有甚麼反應呢?會像湘琴一樣嫌他煩,然後愛上別人嗎?還是以為他是神經病,因為才見過三次面就喜歡上了,索性以後都不理他了嗎?又有沒有可能,她也剛好有一點喜歡他呢……
「不管了!(他身邊的一位歐巴桑被他嚇得跳了起來,對面的一對小情侶小心翼翼的逃出車廂。)就算她會拒絕我,我也認了,反正又不是沒被拒絕過,明天一覺醒來就甚麼事都不怕了!好,我豁出去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這時,廣播傳來遠離車門的提示,阿金趕忙在車門關上之前衝出月台。
「還好,我阿金的身手還不錯。」他一邊沾沾自喜,一邊轉身走向電梯口,忽地他停下腳步。「等一下,這是哪裡啊?這不是關渡,這是哪……淡水?!我甚麼時候去了淡水啊?真的被芸君說中了,坐過站了……對了……坐回去……三個站就到了。」他又再回到月台,一班列車剛好開離車站,阿金傻了似的站在那裡。「幾分鐘就有車了……幾分鐘就到了……」
如坐針氈的五分鐘過去了,沒有到站的捷運,也不見有其他的乘客。
「先生,不好意思,最後一班車在五分鐘前就開出了,請盡快離開車站。」一名工作人員發現還在月台上苦候的阿金。而他說的話對阿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開走了?怎麼可能……你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呢……」阿金用力捉住職員的雙手。
那職員冷靜的望著他,「先生,請離開吧。」也許像阿金這樣「激動」的客人他早就見多了。
「離開?不行啊,我要去關渡,我的幸福就在那裡等著我!我是正港的男子漢,怎麼可以甚麼都不做就離開呢?我一定要去關渡……」阿金繼續發著飆。
職員用力甩開阿金的手,整整備阿金弄得有點皺的制服,再正式說道:「這位先生,最後一班捷運已經開出,你繼續在這嚷著要做捷運也不是辦法。而且再說,並不是只有椰運才可以載你去關渡追尋你的幸福,就在站口,也許你還來得及坐上最後一班公車,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計程車,那裡有數以百計的小黃在等著。」他攤開手,做出「請」的手勢。
阿金經過職員的提醒,才終於笑了出來。他開心的抱了那位職員一下,匆匆說了聲謝謝,就急著步出車站。
他隨手欄了一輛計程車,連車門都沒關好,就向司機報出目的地:「麻煩去關渡。」
車子徐徐開出過了一會兒,司機先生問他:「這位先生,關渡哪裡啊?」
阿金打了個突,他又沒去過芸君家,只大概知道她應該住在阿婆超商那附近,但確實地點真的不太清楚……
「先生?去哪裡啊?」司機再問。
「我想想……應該在──」此時,他的電話響起,「喂,我阿金。」
「怎麼樣阿金?順利嗎?江媽媽有沒有打擾到你們的好事啊?哈哈……」電話那頭傳來江媽媽高分貝笑聲。
一聽是江媽媽的聲音,阿金高興得差點哭了出來。「江媽媽,救命啊,芸君住在哪裡啊?」
司機先生湖一的透過後視鏡打量阿金。
「沒有啦……反正有點複雜……唉唷,一時之間很難解釋啦……是啊……二段嗎?……幾號……五樓是吧……好我知道了,謝謝江媽媽,改天請你吃飯……拜!」
掛了電話才兩分鐘,阿金就到了芸君家外的那條馬路。
「金元豐,沒甚麼在怕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加油吧!」
一咬牙,阿金在路上拔足狂奔,風把他的頭髮都吹亂了,剛剛的不幸把他累出一身汗,忙了一天也讓他累得快倒下來了,但他還是在路上跑著,就如他剛剛說的,他的幸福也許正在前方等著他,為了這點幸福,他要努力,不斷努力,繼續努力!因為幸福是屬於那些曾經努力過的人,而他有信心,下一個一定是他──金──元──豐!
2008-1-9 02:57 PM
kayanstar
^^牙金都應該會得到幸福!!
2008-1-11 09:12 PM
dingdong
擦拭著微濕的頭髮,芸君啟動放置在書桌上的掌上電腦,就像往常一樣檢查郵件,及確定明天診所最早的預約。
十分鐘後,她回復了兩豐郵件給她的病患主人,當記下明天必須再十一點半以前回到診所後,她把電腦的電源關上,並一口把剛剛泡的牛奶喝光,準備上床睡覺。
她走到床前把簾子拉上,卻聽到大馬路上傳來警車的嗚笛聲,她嘆了口氣:「台北的治安怎麼還是那麼差啊!」
輾轉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了無睡意,腦中似乎有隻蜜蜂一直在飛來飛去,並發出「嗡嗡」的聲音。她睜大眼睛,心裡確定那揮之不去的並不是蜜蜂,基本上那東西跟昆蟲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勉強要扯上一點關係的話,那就是他們都是生物,僅此而已。
想到他的樣子,想到他的聲音,想到他的笑容,想到他的動作……想到他的感情。今天在江江好,她從江媽媽口中知道了他所有的事情。一想到剛剛他送她回家的路上,那靦腆的表情,和那手足無措的憨樣,她簡直無法把眼前的他跟江媽媽口中的那個「他」連貫在一起。誰想得到那麼害羞的人竟然會會愛情那麼義無反顧的橫衝直撞呢?
她對他真的很有興趣,因為每次見到他,他都會給她一種不同的新印象:第一次,她見到了瀕臨絕種的愛心男;第二次,她見到對朋友情深義重的友情男;第三次見面──也就是今天──她見到一個熱衷於他的事業的成功男;同一天晚上,她見到了另一個完全不同感覺的電車男……也許該說是「捷運男」。至於江媽媽口中的癡情男,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見識到呢?
「阿金……真是一個可愛男生,呵呵!」想到阿金,她忍不住笑了。
翻個身,她打了個呵欠,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叮咚!叮咚!」
清澈的鈴聲在漆黑的寧靜中異常響亮,彷彿整棟大廈的人都會被叫醒。
這聲震耳欲聾的門鈴如願的叫醒了它想叫醒的人,剛剛閉上眼的芸君被嚇醒了。
「這麼晚了,是誰啊?」她邊走向大門邊說。
她從防盜孔望去,只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
「伯母?」她趕緊把門打開,「伯母,這麼晚了怎麼會來,發生甚麼事了嗎?」她見江媽媽臉色不是很好,暗想應該不是甚麼好事。
江媽媽喘著氣,「芸君啊……不好……阿金他……他出事了……」
「甚麼?」她驚惶的瞠大眼。
2008-1-11 09:13 PM
dingdong
「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自己會回家好不好?你回去啦!」
「不是啦,最近治安不是很好,我還是親眼看你走進家門比較好。」
「這是高尚住宅區耶,治安很好的,不會有那些甚麼流氓的,你快走啦!」
「這可不一定耶,治安再怎麼嚴密,還是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漏洞。」
「如果那些流氓能發現你口中所謂那些不為人知的漏洞,他們早就晉升成為神秘大盜,而不是在這裡當個小混混了。」
「你就讓我送嘛!」
「廢話,你不是已經在送了嗎?」子瑜撇嘴。「真搞不懂你,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值得這麼擔心嗎?還有,」她停下腳步,「我家到了,你請回吧。」不跟他說再見,也不等他說再見,她迅速開了門,極速關上門,把浩謙關在門外。
浩謙對於子瑜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正準備轉身離開,身後的大門竟然再被打開。
「小仙呢?」她問。
浩謙呆著臉,茫然了。
2008-1-11 09:14 PM
dingdong
在趕往警局的路上,計程車司機因芸君的不斷威脅兒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好不容易地(對於這一點,包括司機、芸君和江媽媽都是絕對認同的),她們終於到達了北投分局。
不顧形象地,芸君一衝進警察局就問道:「金元豐先生呢?」
值班的警員皺著眉打量著眼前的美人,「小姐,請說清楚,你到底要找誰?他在哪個部門,而且做了甚麼事,這樣我才能幫你找啊。」
「我怎麼知道?」她氣急敗壞的說,「誒,明明是你們的人把金先生抓到這裡來的,我怎麼知道他到底在哪裡?他做了甚麼事情你們要抓他啊?」
感覺到她的來勢洶洶,值班警員悄悄地挪了一下座椅,企圖離這名女子遠一點,畢竟他也只是單純的打工而已。
正值這充滿殺氣的一剎那,江媽媽付完車資匆匆的敢進來。
「警察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找那個企圖偷窺和闖門的金元豐。」她陪笑說。
警員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打了個哆嗦,就怕自己遇上襲警案。「金元豐是吧?……上二樓。」
遵照他的指示,兩人急忙走上二樓。還未離開樓梯間,就聽到一聲劃破星辰的尖叫。
「是阿金的聲音!太可惡了,他們竟然對他用私刑,這怎麼可以呢?」芸君生氣的說。
後面的江媽媽不敢茍同,心裡暗想芸君的反應太過誇張了。
順著尖叫聲,兩人來到「囚禁」阿金的房間,一打開門,芸君就喊:「STOP!別再打了!」
這一叫,房中所有人都停下手腳,轉過頭來對著她。
但芸君不理他們,逕自走向阿金。「阿金,你沒事吧?他們怎麼可以說你偷窺甚麼的?Peep?That’s impossible!」
阿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芸君,張大了嘴呆在那裡。
「你一定受苦了!」芸君心疼的說,「別擔心,我認識幾個律師朋友,我通知他們來這裡。」她對警察說:「在我們的代表律師來之前我們絕對保持沉默,而且如果你們膽敢再對他動刑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話語剛落,一旁就傳來幾聲竊笑。
江媽媽走上前:「芸君,其實也沒那麼誇張……」
「怎麼會沒那麼誇張,」芸君激動的說,「我都聽見他們虐待他了──」
「這位小姐,」一位警官打斷她的話,「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出口,警方是絕對不會對市民做這種事的。」
芸君抱著懷疑的態度,反駁道:「誒,我剛剛明明聽到他在尖叫耶,不是被虐待,難道是因為他在興奮自己被捉嗎?」
「不是這樣子的,」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出聲的阿才爸爸終於開口。「阿金是有在尖叫,而且還叫得挺悽厲的──(芸君馬上露出「我就說嘛!」的表情盯著警官)──但那不是因為有人虐待他……」
聞言,芸君瞠大眼睛,不明就裡。
「他大叫,」他繼續解釋,「是因為你的關係。」
芸君不敢置信,她用手比了比自己,再比一下阿金,啞口無言。
「這個傻子聽到我告訴警察先生說他打算潛入的房子的屋主正在趕來,他就嚇得叫了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芸君低頭問阿金,「真的是這樣嗎?」
阿金點點頭。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還好,真是嚇死我了。」
警官見她已經不在誤會他們虐待嫌犯,暗暗舒了一口氣,若被投訴很麻煩的。他拉拉領帶,企圖把剩餘的警威提出來。「所以這位小姐……請問怎麼稱呼?」
「我性陳。」
「好的,陳小姐……所以是,你真的認識這位金先生?他企圖闖進快樂大廈就是為了要見你?」
企圖……闖進……
芸君望著阿金。
阿金閃避著她的眼光。「我有話想跟你說……」
「有話想說,」警官銳利的眼光透過鏡片釘住阿金,踱步到他跟前。「守衛報警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二分,請問一下金先生,你到底有甚麼重要的事情必須在深夜──將近凌晨時分──去找一位督獨居的妙齡小姐談呢?可以說出來嗎?」
阿金驚惶的臉龐變得慘白,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心裡知道完蛋了。
他不擔心會被捉去坐牢,他想到的是──幾經波折的告白終於來臨了!可是折騰了整晚,他已經不敢說出口了。他要說了嗎?該說嗎?
噗噗……噗噗……
響徹整個房間的心跳聲彷彿逐步加強了阿金告白的勇氣,他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我要跟你告白!」
這句話成功引起眾人的關注,現場所有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住了。」他低著頭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有魅力的人,你工作時認真,笑的時候動人,我甚至覺得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美麗優雅,尤其是你托眼鏡的時候,嘴唇邊那淡淡的笑……我真的很喜歡你,超喜歡你!」講完以後,一抬起頭,不禁呆住了。
「你說你喜歡我?」
他沒回答。
「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是不可以喜歡我的……因為……我沒這個打算啊……而且……而且我的家人也不行……家人……對了……我不可以……因為我……我結婚了……」
「阿金啊,你怎麼會……怎麼會喜歡……那個人呢?你總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脫嫌吧?」
「你……竟然喜歡……」
突如其來的,阿金發自內心的慘叫一聲:「啊!怎麼會這樣啊?」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呃,不對!應該是──告白出口了,可是沒對人!
「怎麼會是你?」他錯愕的指著面前的警官。
「怎麼不是我?」警官托了托鼻樑上的眼鏡,溫柔的說:「你不是才剛跟我告白嗎?很抱歉我拒絕了你,可是……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阿爸知道我出櫃的話,他會殺了我的……」他再托了托眼鏡。
「出櫃……我的天啊!」阿金喃喃道。
江媽媽嚇壞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阿金竟然是個……Gay!「阿金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她看了看芸君,後者的樣子慘不忍睹,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
阿金一把推開站在他身前的警官,「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他吼道,「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我絕對不會出櫃的。」
警官一副受傷的樣子,推推眼鏡,「你剛剛明明說,『我喜歡你』……不是嗎?」
「我是有這麼說……可是……唉唷,不是啦!唉唷……」他無力的嘆了口氣。
芸君掙脫開江媽媽的攙扶,「阿金先生,其實,這也不是甚麼羞於啟齒的事情,在國外……同性戀是很平常的,我們不會歧視你的。」她轉對警官說,身手推了推她的眼鏡,「警察先生,金先生剛剛是去找我的沒錯,我有東西忘在他那裡,所以請他送回我家,他沒有不軌企圖,請不要誤會他。」她說完後,隨即轉身離開。
在她轉身的瞬間,阿金驚見芸君的眼角泛著閃光,他沒想那麼多就叫住她:「芸君!我喜歡你!」
眾人驚呼,「哇,他好過份哦!竟然跟那個女生告白!」
「對啊,他不是才剛跟劉警官告白嗎?」
「可惜了這麼棒的好身材,竟然男女通吃,好像有那麼點不衛生的感覺。」
芸君沒注意聽他們的話,他也沒轉回身,就直直的站在那裡。
「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住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有魅力的人,你工作時認真,笑的時候動人,我甚至覺得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美麗優雅,尤其是你托眼鏡的時候,嘴唇邊那淡淡的笑,我真的很喜歡你,超喜歡你!」他重覆剛剛的那一段告白。「這就是我想了整晚,向你告白要說的話。可是很遺憾,我剛剛因為怕你會拒絕,所以……我沒想到竟然不小心向錯人告錯白,可是!我真的不是Gay,我從頭到尾喜歡的人都只有你,一直都跟那個警官沒有關係!我知道,你一定會拒絕我,你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學歷又高,而且人又善良。而我,又不帥,又笨,只有高中畢業,我根本佩不上你,如果你會拒絕,我沒關係的……我能接受──」
話沒說完,芸君整個人撲到阿金懷裡。
阿金呆若木雞。
「你不要看不起你自己,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而且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睡資很不好,我不會做中國菜,而且體育也很差,我才怕自己佩不上你呢。」她微笑說道。
阿金驚喜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答應……那個我……告白嗎?」
芸君燦爛的一笑,「你可以再跟我說一次你喜歡我嗎?」
阿金大吼一聲,興奮的抱著芸君轉圈圈。「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金元豐超級喜歡陳芸君!」
兩人笑呵呵的停下來,芸君像是忽然想到甚麼似的,板起臉對著阿金:「你剛剛真的不是要向劉警官告白嗎?」
阿金大呼冤枉:「我一直都想跟你說的啊,誰知道他竟然會站在我面前呢?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想也知道啦,唉唷……」
被貶得一文不值的劉警官,撇撇嘴把文件遞到他們面前。「兩位,這裡是警察局,警別在這裡摟摟抱抱。快樂大廈的守衛已經報了警,所以就算現在證明是一場誤會,也需要你們兩位簽名作實。」
兩人向劉警官歉然一笑,迅速在文件上簽名。
江媽媽和阿才爸爸笑咪咪的走到他們身邊,「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阿金,可別忘了我是個大媒人啊!」江媽媽得意級了。
兩人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時,四人的手機同時響起,十秒鐘之後,大家彷彿在雲霄飛車裡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小仙不見了!」
2008-1-11 09:24 PM
dingdong
半個小時後,才剛在江江好分手的一夥人又聚集在一起了。
江媽媽在接到電話後,極為迅速的馬上在警局備了案,畢竟失蹤的小仙才七歲而已。
「子瑜,你剛剛離開的時候小仙有沒有跟你在一起?」直樹問。他可以說是在座唯一一個頭腦清醒和冷靜的人:子瑜早就不知道哭到哪裡去了;浩謙因為把人搞丟了正在自責當中;老江夫婦和阿金芸君因為從未有過走失小孩的經驗而不知所措;阿才爸爸雖然經驗豐富,但是忙了一整天的他除了女努力撐開眼皮之外,其餘的似乎甚麼也做不了。
「我不確定,」她邊擦眼淚邊說,「我一出門就跟浩謙吵架,我直到回到家裡才發現小仙不見了。」
浩謙也一臉懊惱,「我整晚只顧著子瑜,根本沒注意到小仙。不過,我一路上都沒有聽到小仙的聲音,她應該沒有跟我們一起走吧。」
「會不會是她一直都待在江江好,玩累了,所以睡著了,醒來後見不到子瑜,就自己溜出去了。」芸君設想可能性。
「這也不無可能。那媽呢?你們最後離開的,有沒有留意到甚麼。」直樹問。
江媽媽、阿利爸爸和阿才爸爸你眼看我眼,不用說也知道,他們甚麼都沒注意到。
「我想小仙應該在你和湘琴離開之前就走了吧,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就把阿金和芸君也趕走了,之後媽媽也離開了,我和阿才也沒見到小仙啊。」阿利爸爸回想剛剛的情況。「而且我剛剛已經徹底檢查過了,確定小仙並沒有待在江江好。」
直樹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作出決定:「我們這樣子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們兩人一隊,分頭去附近找找看。」見眾人沒有異議,他繼續說下去:「爸媽你們一對,在學校附近找找看,我剛剛已經問過學校守衛,他們對小仙沒甚麼印象,爸媽你們等一下再去問問看,最好是請他們幫忙盯一下各個門口的監控視訊,看看有沒有看到小仙離開斗南。阿金和芸君一隊,你們到學校對面的那個公園找找看,湘琴說小仙平時滿喜歡在那邊玩的,找不到的話,就去旁邊那個夜市找找看。才爸,麻煩你留在這裡,搞不好小仙找不到家人會再回來。子瑜、浩謙,你們再沿著回家的路,仔細找一找,還有打個電話回家,如果小仙回了家的話,請管家馬上通知你。我會去小仙學校附近的地方找,如果一有任何消息,就馬上傳集體簡訊通知所有人,看是要回這裡還是去警局。這樣子有甚麼不清楚的地方嗎?」他一口氣就分配好所有工作。
大家都認真的聽著直樹的話,清楚記著自己的任務,然後馬上把握時間分組出門去。
「才爸,」直樹臨行前對阿才爸爸說,「請幫我打個電話回家給湘琴,告訴她這裡的情況,記得要她先睡覺,不用等我們回家,照顧好自己和寶寶就可以了。」
阿才爸爸點點頭,直述這才出發前往小仙的學校。
大家都去找人了,而事實上,小仙到底在哪裡呢?
2008-1-11 09:26 PM
dingdong
江宅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鞦韆上坐著一個孤獨的少年,路燈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他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聲著悶氣,誰叫他被他那個白目媽媽氣到不想回家呢,難保等一下回到家他媽媽會不會又要替他辦個甚麼party甚麼的。
他是誰?他就是江裕樹。
他輕輕的踢了一下地上的汽水罐,聲音在寧靜的公園顯得特別大。他低頭了手錶,原來他已經在這裡躲了一個多小時了,要回家了嗎?煩悶的他再出角狠很的踢了汽水罐一下,罐子一下被踢到遠遠的,剛好停在一個小女孩的腳邊。
裕樹瞇起眼想看清楚那女孩的樣子,無奈因為燈太暗了,他只能隱約看見一個人影。
「該不會是那麼倒楣,竟然卡到陰吧?」他想到三年多前因為生病住院時「見鬼」的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應該不會吧,那次根本沒有見鬼,搞不好根本沒有鬼,都是那個笨蛋湘琴害的,說不定人家只是走失迷路的小孩而已。」他拍拍胸口自我安慰著。
吞了吞口水,壯著膽子走向那團影子,越是接近,他的心就越緊張,如果真的卡到陰了,他走那麼近,那隻鬼一定「咻」的就能抓住他。
「沒事的……沒事的……」
還差十公尺,九公尺,八公尺……五公尺……三公尺……一公尺──
「怎麼是你?」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盯著眼前的小不點。
「為甚麼不可以是我?」她揀起腳邊的汽水罐,遞到他眼前。「你很過分哦,竟然亂拋垃圾!身為衛生糾察隊隊員,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你管那麼多幹嘛?管好你自己吧,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在家,子瑜姊姊怎麼會讓你到處跑?」他問,因為明知亂扔垃圾是自己的錯,所以意圖模糊焦點。
「既然不讓我管你,你又為甚麼要管我?」她反駁。
仗著自己高人一等,他從上俯視她:「小朋友,因為我比你大,所以我可以管你。」
輸身高不輸氣勢,小仙馬上插著要:「你終於承認比我大啦,大叔!」
裕數被氣得咬牙切齒。他不得不承認他江愈樹在對付不了他媽之外,第二個拿她們沒輒的女生就是眼前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仙杜瑞拉。
「你跟著我幹嘛啊?」他沒好氣了。
小仙一屁股坐在他身測。「才沒有要跟著你呢!我是要你帶路回家。」
「回家?」他皺眉,「我家跟你家好像並不順路吧?」
「當然不順路。」她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責怪他竟然會問一個這麼白痴的問題似的。「而且我也沒有要回我家,我是要去你家。」
「我家?!」這次他真的不明就裡了。「去我家幹嘛?」
「當然是去找湘琴阿姨和寶寶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甚麼?小朋友,你到底知不到現在幾點啊?」他抬起手,讓他看清楚錶上的時間。「快十二點咧,湘琴跟寶寶早就睡著了好不好?」
「不好,」他嘟著嘴,「要不是你在這裡耗了那麼多時間,我們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到家了,那阿姨和寶寶也許還沒睡,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他吐了一口氣,「女人!算了,好男不與女鬥。」
「鬥甚麼?甚麼意思?」
「好男不與女鬥。意思是說像我這麼有風度的男生不會和你這種小家子氣的女生鬥氣。」
「甚麼?我小家子氣?!我哪裡小氣了?」她不服。
裕樹撇了她一眼,抿緊唇恥笑說:「抵死不承認自己小氣的人最小氣了。」
「喂!你是存心來跟我鬥氣的喔?」她叉腰質問。
「開甚麼玩笑?我才沒那麼無聊。」他說,「我看應該是你存心來跟我鬥氣的吧,跟著別人回家的人好像不是我。」
小仙氣呼呼的瞪著他,但卻自知理虧而不敢駁嘴。
裕樹再踱回鞦韆架下,隨水撿起一罐還沒喝過的柳橙汁,遞給小仙。
小仙接過汽水,在鞦韆上坐下。
「你為甚麼不想回家?」
「你又知道我不想回家?」裕樹沒有回答她,畢竟對他來說今天不想回家的理由實在太荒唐也太丟臉了。
「我觀察你整整一個小時咧,你以為我是白痴啊?」
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迅速站在鞦韆上,使盡全力讓鞦韆晃起來,每當鞦韆從高處下來時,還不忘朝身邊的小仙送去得意的眼神。
小仙從來都不是激得起的人,但礙於穿著裙子,她只好繼續坐在鞦韆上,用盡吃奶的力氣,果然追上了裕樹的高度。
兩人就這樣你追我我追你的再秋千架下比拼,玩得不亦樂乎。
終於,當兩個鞦韆終於慢下速度,緩緩的回歸於靜止狀態。
癱坐在遊樂場的地上,小仙擦著汗,累翻的她把全身放鬆,整個背挨在裕樹身側。
「好好玩哦。」
「只有你這種小女生才會喜歡玩這樣。」雖然自己也覺得剛剛的感覺不錯,但嘴上還是要強。
小仙閉起雙眼,「我不會跟你吵的,好女不與男鬥。」
裕樹偏頭看著就快睡著的她,白皙的臉蛋在暗黃的路燈下照得發紅,又或許是因為剛剛盪鞦韆時太激烈而使她臉色紅潤吧。他抽出她手中的手帕,輕輕按在她微濕的額角,印去一些汗滴。
「大叔,」她依然閉著眼睛,「其實你也不會很討厭嘛,跟你一起還滿好玩的……我喜歡你。」
裕樹一震。明明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喜歡」和他這種大叔級的人說的「喜歡」一定是兩碼子事,但他的心終究是忍不住急速跳躍起來。
「江裕樹,」他心想,「你會心跳加速是因為剛剛盪鞦韆血液循環加快,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而已。」
他不敢再多想,輕巧地背著睡著了的小仙朝家裡的方向走去。
只是,如果他夠聰明的話,應該馬上承認她不只是一個有點可愛的小女孩。直樹當年何嘗不是把湘琴當成一個有毅力的女生,而他們兩人現在已是一對雙胞胎的爸媽了。
江裕樹,承認吧。
2008-1-13 04:27 PM
kayanstar
:scL5910:
佢地2個細佬.....
好好笑^^WAKAKA
2008-1-29 08:16 PM
kayanstar
加油牙!!要快d post牙><
2008-2-1 09:33 PM
kayanstar
><加post牙!!好想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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